烟霞先后不同春——曹永沛先生艺术人生

□ 洪振秋

近几年在编纂《徽州书画史》时，歙南的雄村引起了我高度关注，因为这村庄清代不仅诞生了“父子宰相”，而且其周边区域在近现代也涌现了许多杰出人物，就书画而言，也是人才济济，诸如，徐丹甫、汪声远、曹靖匋、曹元宇、曹一尘等等，都是徽州书画坛赫赫有名的书画家。而曹永沛先生，东南大学科班出身，又师承乡贤曹一尘，能触类旁通，厚积薄发，亦成为一书画名家也。

曹先生本是学历史建筑和园林建筑的，但建筑学中色彩学、图案纹样、装饰绘画、商业美术、雕刻工艺等等元素，亦与中国画一脉相承，左右相通。比如，界画，亦称为界画楼台，指以宫室、楼台、屋宇等建筑物为题材的绘画，看似易，其实很难也，《芥子园画传》言：“画中之有楼阁，犹字中有九成宫、麻姑坛之精楷也”，由此可见此画科之难之美之境界也，曹先生在这方面成就很大，代表作也很多，比如《松下观涛图》、《和谐龙川图》、《齐云村居图》、《雪霁楼阁图》等等，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其《玉川图》立轴，长松秀岭，翠林掩映，山径层迭，古楼木廊，江天阔渺，风帆溯流……曹先生擅长宫室、楼台、屋宇建筑等为题材，尤以楼阁等建筑为主，以山水为衬景，人物舟车为点缀进行绘画创作，他用笔细劲，气势飞动，而不为法拘，笔致细入毫芒，极为工整，从这一个角度来看，应是当今画坛不可多得的大家也。当今画坛浮躁，能有此境界者，可谓少之又少。

我曾在古城歙县主政建设工作多年，久闻曹先生大名，深知他在建筑园林系统所取得的成就，也知道“鲁班奖”的分量，他是一位优秀的建筑师。也许就是这些对他书画艺术的渗透和共融，使他成为一位优秀的书画家。上海同济大学的陈从周先生，是一位杰出的建筑园林专家，又是一位杰出书画家，他同曹先生的老乡曹元宇同属于“大风堂”弟子，同是张大千的得意弟子，他们的书画同样名闻天下。这里或多或少有些像曹永沛先生的旅途，曹永沛，字雨仁，别号城阳山人，1945年出生于歙南雄村，长期从事建筑和园林设计工作，工作之余，博览群书，书画很有成就，尤善作山水。在书画创作上，他大胆吸取了宋、元、明、清的笔意和经验，在山水创作上他颇得古人遗韵，又能博取众长，因而他的作品开拓出一种现代的全新审美内涵，把那种静穆、深邃、清逸、纯净的审美意境推向了极致，是“外造师化，中得心源”的佳作。倍受行家推崇，许多优秀作品也由此流向皖南，流向江南，流向中华大地。

纵观曹永沛先生山水佳作，他在书画传承上是一位很有特质的书画家，尤其在新安画派中更是成绩斐然，古雅高古之中又有自己的个性，他的山水直师宋、元、明、清诸大家。尤受明代沈周、文征明、董其昌的影响。曹先生能苦学其画，又能入堂奥，并取得很好的成绩，实在不易啊！他所画景物茂密、笔墨苍莽荒率、境界奇辟、气韵浑厚、自成一家风格。加上先生又善于吸收石涛、八大之画风，能做到兼容并蓄，为己所用，使得画境更加高古典雅。所以他笔下无论是黄海白岳，还是新安风情画，都让人感到江山妩媚、气象万千。他的近作《仙山楼阁图》、《枫下听泉图》等佳构，幅幅师法自然，又高于自然，凡烟尘变幻，树木萧森，一丘一壑，清秀迢逸，无不吐自胸中。正如书画大师华嵒所言：“笔尖刷却世间尘，能使江山面目新，我亦低头经意匠，烟霞先后不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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