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英(前排)在村“春晚”上表演节目《快乐老大妈》。大梁王村人并不十分热衷夜生活。他们的玩乐是有的,但不同于城里人的玩法,更喜欢三五好友聚在一起打牌、搓麻将、看电视、闲聊天。这一切,正在悄悄改变,引发这场变化的人叫李桂英,滨州市北海经济开发区马山子镇大梁王村的一位普通农家妇女。
一个梦想
李桂英有一个梦,名叫“高粱红”。
这个梦缠绕了她30多年。多年前,还是小姑娘的李桂英考上了县里的河北梆子剧团,造化弄人,她没成为舞台上梦寐以求的当家花旦,却成了大梁王村的一个农家媳妇。忙时,李桂英放下簸箕拿起筲,说话喘气的工夫也要唱上两嗓子;闲时,她会把村里会唱曲拉弦的招呼在一起,你唱一段,我拉一曲,“那高兴劲什么也比不上。”
刚开始只有本村的几个喜欢哼两句的来凑凑热闹,时间久了,这个小院迎来越来越多的街坊邻居,邻村不少“好这一口”的村民也成了这里的常客。人一多,李桂英就起意办个戏曲联社,想法一说,一呼百应。现在,戏曲联社初步拟名为高粱红,寓意他们这帮民间艺人像鲁北大地上的高粱,执着地守护着土生土长的地方小戏、民间小调。
现在,戏曲联社的成员们一有空就聚在李桂英家。这些艺人平时没有舞台,没有行头,但决心却不小,他们筹划着把当地的民谣、小调收集起来,“不能把这儿最好的东西弄丢了。”自然,李桂英家就成了戏曲联社的大本营,一切费用,由李桂英承担。
改变村风
就在李桂英忙着培育她的“高粱红”的时候,村里更多的人都在为活得更好一些忙活。慢慢地,村里的新房子越来越多,路也宽了,车子也多起来,但人们一下子觉得日子无聊起来:闲暇时除了看电视,就是搓麻将、打牌,一个村,一年到头文化活动几乎为零。偶尔搞个文化下乡活动,无非就是放个电影。
文化的荒芜带来的是思想上的荒芜。由于长期外出务工,亲友间的情谊逐渐淡薄,一言不和,大打出手的不鲜见;不孝敬赡养父母,兄弟之间争遗产而大打大闹的也时有发生。
“这可不是新农村。这样下去人都要毁掉的。”最初,李桂英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把大家从牌桌、麻将桌上拉下来。
李桂英第一步是把姐妹们召集起来。地方小戏大部分人接受起来有难度,李桂英就从广场舞下手。一开始,李桂英挨家挨户动员,并自己掏钱买音响、买道具,亲自担任队长兼教练。
音乐声多了,麻将声少了,村民们的文化生活越来越丰富。会跳广场舞了,李桂英又成立了秧歌队、旱船队。现在,大梁王健身舞蹈队已有成员百余人,她们平均年龄62岁,最长的85岁,可跳起舞来一点也不含糊,人人都有一身好“舞功”。
在大梁王村的影响下,附近的小梁王、高井等村的村民,也自发地跳起了广场舞。“这些文艺队伍发展起来后,化解村民间的矛盾纠纷也容易多了。”李桂英说,村民们天天碰面一起活动,沟通交流多了,遇到什么事情自然好说话。即便不是一个队的,找一个对方的队友当和事佬,问题也能迎刃而解。
把根留住
“我跑了五个多月,只搜集到三四个民谣、小调。”李桂英说,会唱民谣、小调的老人越来越少,有的即使活着,七老八十的人,脑子也不好使了。“小调里有老辈人的智慧,丢了太可惜。”李桂英想把那些那么美的戏曲留存起来,不让它们消失得那么快。
她和戏曲联社的成员们一起,把搜集到的民谣、小调变成了歌曲联唱里面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此后她还尝试把多个地方戏曲的音乐元素揉合在一起,创作出多元风格的表演形式……李桂英深信,古老的戏曲也可以被年轻人接受。
除了将地方小戏改头换面,戏曲联社还“裹挟”了当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如帝赐街长拳、崔家形意拳等。
“俺们的文化生活就好像一桌菜,冷盘、热盘搭配着来。”古老的小戏、非遗敲响了现代的大门,这符合李桂英的期许。
丰盛的文艺大餐在去年腊月廿三第一次端上桌。在第一届大梁王村“春晚”上,第一次公开亮相的有方言小品、大鼓书、民间小调……每个节目都是由李桂英自编、自导,演员有务农的村民,也有上学的学生、还有打工回乡的农民工,年龄跨度从4岁到72岁。晚会如李桂英预料一样,好评如潮。年轻人把节目传到网上,很快便刷爆了微信朋友圈。
“锯盆锯碗锯大缸,一锯锯到王家庄……”从6月份开始,李桂英又在为大梁庄的第二届“春晚”忙活了起来。她想把集聚了几百年智慧的传统戏曲、民谣,唱给现在的人听;她想让现在的年轻人,记得自己的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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