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的茶花

□江旺明

阳光在阳台上厚厚铺了一层，茶花开了。或躲在油亮亮的绿叶丛中含情脉脉地笑，或站在枝头，仰面迎风，笑笑吟吟。

去年，茶花满树挂着花蕾，把花枝压得弯弯的。爱煞人的，我舍不得摘一颗。这时，茶花也开了。一朵花率先开了，接着，又开了一朵。过了好几天，第三朵花才开。可让我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多久，三朵花瓣相继蔫如霜打的茄叶，黄如干死的菜叶。接着，三朵花枯萎了，含泪落地了。之后，树枝上一个个花蕾，尽管阳光对她们尽情关照，尽管她们也使过吃奶的劲儿，但最终她们还是开不了，一个个都“流产”了。

为此，我请问了有养花经验的朋友，才得知，树齡不大，居的地方又小，吸收和积蓄养有限，加之树上的花蕾太多，养分供不应求，最终导致开了的昙花一现，没开的“流产”。如同一位瘦弱不强的产妇养不活多个婴儿一样。

今年，“十一”过后，茶花树枝上冒出了一个个花蕾，就像枣树上满枝的青枣一样，一个接一个，密密相邻。甚至有的一处并冒出两个花苞，就像一对紧密相依的孪生兄弟。

茶花“流产”的教训，使我消除往日的贪心，狠心地摘去一个个花蕾，对“孪生兄弟”不留情面，让其同归于尽，每根枝杆上只留一个花蕾。

冬日阳光之下，阳台上海棠枝头上的一个个花蕾，像矜持抿着红唇的少女，难以笑逐颜开。“流产”的茶花，今年则不同，她无拘无束地笑开了，像热情开朗山姑那般爽爽甜甜地笑。花虽然不是很多，但一朵比一朵大，一朵比一朵灿烂。花匀衡地分布在各个枝枝上，让我感觉到，她红满了树，红满了阳台，红灿了冬天。

茶树花开，讲求实际，不能贪多求全。否则，就会适得其反。其实，我们做任何事又何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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