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买卖 揭开“刷粉”真相

粉丝数、关注量、阅读量……任何数据都能“买”，而在这种买卖中，暗藏诈骗、个人信息泄露等问题。消费质量报全媒体中心

记者李欣璐

现状

网红粉丝造假严重

据秒针系统数据显示，社交平台以及基于平台生产内容的KOL(意见领袖)数据造假现象严重。2019年，主流社交平台的整体异常流量占比为48%，KOL的平均无效粉丝高达57.5%。

阿里巴巴公布的数据显示，直播商家数量较去年增长了220%，今年超过300位明星、400位总裁参与到了直播间卖货中。

据媒体披露的信息，311万粉丝互动量中只有11万真实观众的这场直播，平台工作人员的说法是：“花钱刷量”。

有消费者跟记者讲述了自己的亲身经历：“在抖音上刷一个主播带货，主播正在卖帽子，我看直播现场粉丝挺多，就购买了两顶帽子，结果寄来的商品粗制滥造，和粉丝们现场的评论根本不一样。”

调查

5元可买1000个粉丝

11月14日晚上10点，记者通过网络搜索找到一家可“刷粉”的商家，并添加了微信。随后记者以“买粉丝”名义跟该客服联系上时,她依然十分忙碌。

“您稍等，我等下把价目表发给您。”该客服对记者说。

从该客服发给记者的价目表中可以看到，5元1000个粉丝，每1000位粉丝中有30%为真实粉丝，此外还有“2000活跃粉丝+500转发+100评论”的388元套餐，当记者询问还可以提供哪些服务时，客服又给记者发来一张价目表：转发、评论、点赞，下面是价格——刷量转发2元100个(100个起步，会屏蔽)，精品转发13元100个，32元300条，100元1000条；刷量评论2元100个(100个起步、会屏蔽)，精品评论16元100个(50个起步)；刷量赞2元100个，高质量赞16元100个(屏蔽率低)。

记者搜索发现,其他网店还提供“8元1000粉丝”、“1万粉丝55元”等不同价位的销售服务。

记者了解到，粉丝买卖从微博刚兴起时就应运而生了，随着“僵尸粉”广受封杀，粉丝批发店家们都纷纷推出了“僵尸粉”的升级版，新推出的粉丝活跃度很高，与真粉丝非常相似。

在淘宝下架“僵尸粉”、查封“僵尸粉”网店的同时，各位卖家也想出了逃避“法眼”的方法。记者发现不少网店已经改名，从赤裸裸卖“粉丝”，变成了“微博、抖音推广”等。有店主告诉记者，所谓升级版僵尸粉就是粉丝是有头像、有资料、会自己发博文、自己有两位数的粉丝，关注你后，不仅仅给你带来粉丝数量的永久性增加，最重要的是，它们会终身免费地为你转发博文。

追问

买卖的粉丝从何来

11月15日，记者通过QQ群搜索“粉丝”进入到一个可出售各种平台粉丝的群，该群主向记者出示了一份打着马赛克的粉丝清单，尽管看不到详细内容，但还是可以让人了解他们已经掌握了活跃粉丝们的全部信息，里面不仅有粉丝账号、电话号码，有的甚至连身份证号码都有。当记者询问这些数据从何而来时，该群主说：“账号都是从别人手里直接买的。”

有业内人士透露，以前的微博只需邮箱就可注册，当时在网上可购买到批量注册的邮箱。“水军”用邮箱批量注册微博号，然后用这些号同时关注一个账号，以此达到刷粉目的。此外，也可直接刷粉，200元可刷1万个粉丝。再到后来，微博需要手机号注册时，网友发现可以通过同一个手机号不停地绑定、解绑，注册3到5个微博号。随着业务量的需要，就出现了基于漏洞的注册软件，能从网店批量购买账号。

中国互联网协会研究中心秘书长吴沈括认为，流量造假行为的治理应该是一个多主体、多元化、综合规制的过程。首先，应明确各个主体的权责，鼓励各方积极承担相关责任，比如立法部门应尽快填补这方面的法律空白。其次，执法部门也应当创新监管方式，可采取设立“黑名单”、违规主体曝光等形式，为行业发展划定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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