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取得的进步,足以使人振奋。但与未来我们将拥有的一切相比,今天的一切微不足道
中国经济往上攀登没想象的难
罗振宇在2019-2020“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中说自己对“中国经济到底怎么样?”的感受是:我辈正处于一个持续上升的通道中。他说,观察2019年中国经济的角度不仅是好和坏、乐观还是悲观,还有好多角度。
中国的经济发展的确面临着很多问题和危机。但商业观察家梁宁这样分析说,她发现每个陷入困境的公司,同行里都有对应的正面典型。做保健酒的椰岛鹿龟酒陷入困境,但是主打健康概念的食品开始爆发。做饮料的汇源果汁陷入了困境,但是一批年轻态的饮品,开始异军突起。都说服装不行,中国李宁火了,成了国潮。梁宁说背后的原因是市场人口换代了。现在生活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的人,改革开放后出生的人,超过了之前的。人口结构问题,不是总体上的好和坏、悲观乐观的问题。
投资人张颖认为中国经济到了一个节点:从电梯模式切换为攀岩模式。所谓电梯指的就是,那些稳定的、确切的通道。过去我们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只要搭上电梯,就能往上走,而且非常确定:好好学习,就能考上好大学;学历越高,就越能进好单位;进了好单位,就肯定比卖口红的挣钱多,现在不是这样了。
攀岩模式肯定比电梯模式要艰难。但经济学家何帆的《何帆中国经济报告》告诉我们:攀岩模式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难,因为支撑中国经济走到今天的基本盘很大很复杂:中国极其完备的基础设施、全球最大的供应链体系、世界最大的统一市场、从未中断的文明共识,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国家超强的社会组织能力。所有这些其实就一件事:超大规模。超大规模不仅仅意味着大和多,它还意味着复杂。攀岩的时候,地形越复杂,抓手就越多,向上攀援越容易。
不苟且你就有上升机会
我们来看看复杂性是怎么成就中国人的。我们这一代人大多数是从农村来到城市,从小地方来到大地方,很少有谁一步到位。但是每走一步,这个社会都能给我们提供落脚点和抓手——就像攀岩的岩壁上充满了抓手和歇脚的地方。比如今天一个农村男孩来到上海打拼,没学历、没技术,当个快递员总还是可以的,人老实肯干,大几千的收入还是有的,这不就待下了么?然后站在这个点上往下一步进发,可以学个手艺、入个行当吧?也可以好好干,当上主管吧?
不用说通过高考而改变命运的人,就是没上过大学而非常成功的人士,每个人身边都会有那么几位。米雯娟,VIPKID的创始人,没上过大学;张勇,海底捞的创始人,没上过大学;李想,车和家的创始人,没上过大学;还有国民女神,老干妈的创始人陶华碧女士,她基本上就没上过什么学。在中国,无论你身处哪个位置,都不能说自己没有机会。什么是好的时代?就是走在街上,我们不敢小瞧任何一个人。
我们面对的这个经济发展岩壁,有那么多抓手,我辈应该采取的姿势是什么?何帆老师在报告中提出了一个词:苟且红利。意思是虽然看起来所有人都在做事,但是其中有大量的苟且者。你只要稍微比他们努力一点点,就能享受到那个红利,只要你比周边人认真一丢丢,这就足够了。别人的苟且,就是你的机会。
新基础设施红利是每个人的机会
中国像一个攀岩胜地,到处都有抓手,到处都是机会。2019年发生了一件事,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将超过40万亿人民币,中国会超过美国,成为全球第一大消费市场。而且中国现在的年均增速,比美国快得多,我们的消费能力还会越来越强。投资人李丰认为,我们不光是消费能力强,供给能力也强,我们拥有全世界最大最完整的供应链,而且我们的效率提升还非常快。最大的供给,最大的需求,最快的效率提升,这三个变量同时集中在一个国家、一个市场,这在人类历史上极其罕见。会发生什么呢?结果一定会超出我们的预想。
投资人黄海在《中国消费产业报告》中给出了一个判断:中国消费市场正在多点爆发。网红带货、盲盒、潮牌,中国这个巨大的消费市场,有很多抓手是可以帮助每一个人往上爬的。
其中最典型的是新基础设施红利。比如天猫彩妆品牌冠军完美日记,一个全新的中国品牌。关键点是天猫彩妆前三名的历史:巴黎欧莱雅112年,雅诗兰黛73年,而完美日记只有2年。如果倒转十年前,这是无法想象的。为什么完美日记只花2年时间就能当第一呢?因为它很好地借助了中国新基础设施。新基础设施指的不仅仅是铁路、公路和机场。它指的是一个创新者可以放心甩出去,让别人干的所有事。就拿化妆品来举例,在今天中国的市场上,你要想做一个新的化妆品品牌,很多事不用自己做了。你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定义好你的那个不可外包的核心能力。假如你有个靠谱的方案,中国庞大的制造业实力就是你的后盾。有了货,货在哪儿卖?中国强大的电商平台就是你的基础设施,通过它,你可以触达8亿用户。电商争气还不够,电商平台下面是发达的物流体系——1美金的平均快递成本就可以通运全国。这在全世界都是奇迹。那再往下看,是持续几十年没有间断的村村通工程的结果。在这么大范围的国土上,每一个村子都做到了通电、通路、通网络。在一些边远地区,仅仅为了实现通电目标,每户的投资平均是4万块钱,靠收电费的话100年都收不回成本。有了这些基础设施,哪怕你身处在一个偏远的农村,只要你懂需求、会表达、能沟通。你都可以把这些基础设施利用起来,成为你自己的抓手。把茄子辣椒西红柿卖出个花来。就地致富,就地崛起。所以,当我们乐呵呵地在抖音和快手上看农村小哥带货、卖当地土特产的时候,你只要再抬高一下视角,看到的就是一个全球唯一的、一层一层累加的、规模、深度、复杂性都极其恐怖的新基础设施体系。
中国红利是激动人心的机会
中国红利是激动人心的机会。这可以从一个场景说起。2018年2月,有一个中国品牌来到了纽约时装周。他们做了一件简单粗暴的事情,把4个中国字“中国李宁”四四方方绣在胸前。就这个设计,在中国的社交媒体上炸了。疯狂转发的是谁?年轻人,95后。他们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李宁本人是何方神圣。他们只是单纯觉得,胸前那四个方方正正的汉字,好酷。凭借“中国李宁”这个子品牌,李宁公司沉寂多年之后,销售额首次进入百亿人民币俱乐部,股价涨了三倍。从李宁到中国李宁,把中国两个字堂堂皇皇地写在胸口,瞬间引爆了当代年轻人内心原有的那份骄傲和认同。对此唯一合理的解释,也只能是四个字——中国红利。今天几乎所有的消费品类,都迎来了一个通过中国红利而再做一遍的机会。
对40岁以上的人来说,中国这个词非常复杂,他们从小就知道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从落后挨打、到奋起直追。对发达国家的情感很纠结,爱国之情也五味杂陈。但对于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中国的概念非常简单:我的祖国,我自豪。今天一个中国年轻人如果出国与他们的父辈的感受有很大不同,新鲜之余,他会觉得外卖不方便吧?好多地方没Wi-fi吧?高铁少吧?出门还得带现金吧?因为没有移动支付。
他们从小在这个环境里长大,对国家有一种天然的认同感。当然,等他们更成熟,也会意识到,我们要向世界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但中国这个词,以及背后的那一整套文化符号,对他们的吸引力和自豪感,是原生的,是天然的。这一代的年轻人以他们喜欢的方式,和我们的文化传承接上了脉。
2019年,淘宝上好几家汉服店,销售额不声不响都过了亿,最多的一家一年卖了4个亿,买家都是年轻人。你怎么解释?只有一个解释,因为中国文化符号。连华为这样的科技公司在为下一代产品注册商标的时候,甚至注册了一本《山海经》。操作系统叫鸿蒙,实验室叫玄武。还有什么昆仑、浩天、灵豸、饕餮,这样的字眼总让我们内心澎湃。你怎么解释?只有一个解释,因为中国文化符号。这就是中国红利。正如100年前,一个类似处境的上升国家中的攀岩者亨利·福特说的那样:“我们已经取得的进步,足以使人振奋。但与未来我们将拥有的一切相比,今天的一切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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