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股应完善做空机制

■曹中铭

近日，证监会通报了2019年证监稽查20起典型违法案例。其中，市场操纵案最多，共有6起，涉及中介机构未勤勉尽责的案件4起，信息披露违法违规案4起，财务造假案3起，内幕交易案2起，涉及私募基金案例1起。另据证监会公布的2019行政处罚成绩单，2019年全年，证监会共下发136份行政处罚书，较2018年增加5份。其中，市场操纵案件14宗，占比超过10%。

此次证监会通报的6起市场操纵典型案件，堪称各有特点。有违法人员与场外配资联合操纵的，有跨境操纵的，有滥用信息优势操纵的，有私募基金管理人利用沪港通账户跨境操纵的，有新三板实控人为高价减持操纵的，也有新三板实控人虚构利好信息操纵的。从沪深A股到新三板，从境内到境外，从个人到私募基金管理人，由此可以看出，市场操纵呈现出多样化、隐藏化、范围扩大化的趋势。

无论是旧版《证券法》还是新版《证券法》，都对操纵市场的行为作出了禁止性的规定。利用资金优势、持股优势、信息优势，或以其他方法操纵市场等行为，都为法律所不容。但是，从每年证监会通报的情况看，操纵市场的案例亦是层出不穷，且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近些年来，证监会对市场的违规违法行为监管日益强化，处罚也越来越严厉。但操纵市场等违规违法行为并没有收敛的迹象。比如，对于某些性质恶劣的操纵市场行为，证监会根据旧版《证券法》作出了顶格的处罚，但并不能从根本上杜绝此类违规违法行为的发生。

新版《证券法》实施后，对于操纵市场的违法行为的处罚明显更加严厉了。比如新版《证券法》第第一百九十二条规定，操纵证券市场的，除了没收违法所得外，还将处以违法所得一倍以上十倍以下的罚款，而旧版《证券法》的顶格处罚为五倍。十倍与五倍，显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此外，对于没有违法所得或者违法所得不足一百万元的，以及单位操纵证券市场的，罚款金额都大幅提升。然而，对于操纵市场的行为，除了经济处罚外，刑法显然也不能缺位。比如刑法就设立了操纵证券、期货市场罪，剑指操纵市场的违法行为。不过，从已有的案例看，操纵市场承担刑事责任，特别是被判处有期徒刑的，其实还是非常少见的。客观上，某些性质恶劣的操纵市场行为，应该承担刑事责任，但在“有法可依”的背景下，“执法必严”与“违法必究”，在执行上还有差距。

市场上频现操纵行为，也与股市缺乏有效的做空机制有关。目前市场能对个股做空的只有融券机制，但两融业务中的融券业务，投资者常常会面临着无券可融的尴尬局面；而且，相对于融资业务，融券业务并不受监管层的支持，也不受投资者待见。而被市场操纵的个股，往往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上市公司，股价被操纵之后，其业绩根本无法支撑其估值。但由于缺乏有效的做空机制，违规者的操纵行为才会变得肆无忌惮。基于此，个人以为，完善A股市场的做空机制非常有必要。

除了大力发展融券业务外，建议推出个股的裸卖空业务。裸卖空的做空机制在境外成熟市场中非常盛行，但A股出于多方面的原因，不仅没有推出迷你型期指，对于裸卖空无形中更是拒绝。但裸卖空机制，对于打击市场操纵行为，无形中能够发挥出较好的作用。裸卖空机制，注重的是个股的估值。一旦个股被资金大幅炒高，并大幅偏离其估值时，裸卖空就能让其估值回归到合理的区间。从这个意义上讲，裸卖空对于打击市场操纵行为是能够发挥很大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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