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不抵“罚”逼近退市长生疫苗造假案无赢家

股市建言

“长生疫苗造假案”虽然只是个案，却留给市场太多的反思。如果能够推动相关制度建设的进步，也算是一种胜利吧。

日前，*ST长生发布公告称，全资子公司长春长生因不能清偿到期债务，且明显缺乏清偿能力，广东省疾控中心、交行吉林省分行、长春市南湖实业集团、长春宏日新能源有限责任公司等分别向长春市中院申请对长春长生破产清算，长春市中院决定对上述申请进行审查。

2018年7月15日，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的一纸通告，揭开长春长生疫苗造假内幕。通告显示，长春长生在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生产过程中存在记录造假等严重违反《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行为。根据检查结果，国家药监局责成吉林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收回长春长生相关《药品GMP证书》。自此，*ST长生股价跌入漫漫熊途。

狂犬疫苗事关老百姓的身体健康与生命安全，容不得任何疏忽与纰漏，更容不得任何企业造假，监管曾对此保持“零容忍”的高压态势。长春长生的造假行为已突破社会底线，损害老百姓身体健康。监管部门认定，自2014年1月至2018年7月生产的所有涉案产品（共计748批）均为劣药，长春长生因此遭吉林省食药监局罚没共计91亿元。*ST长生发布2018年半年报显示，截至报告期末，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资产为37.45亿元，已经资不抵“罚”。

长春长生是*ST长生旗下最重要的企业，每年绝大部分营收与利润都由长春长生贡献。在长春长生停产后，上市公司经营难以为继。2019年3月，深交所决定，自3月15日起暂停*ST长生股票上市。此次多家单位申请长春长生实施破产清算，意味着*ST长生距离退市更近了。

“长生疫苗造假案”所造成的负面影响，不逊于当年蓝田股份财务造假案，“造假”结果往往是“多输”，没有赢家。

上市公司因旗下子公司疫苗造假，被逼近退市门槛。中国证监会专门为此修订退市制度，退市新规规定：上市公司存在涉及国家安全、公共安全、生态安全、生产安全和公众健康安全等领域的重大违法行为的，将启动强制退市程序。因此，退市新规一度被解读成“为长生生物量身定做”。*ST长生如果因此退市，基于疫苗造假的恶劣性和危害性，估计退市后重新上市的难度也很大。

对投资者而言，自“长生疫苗造假事件”曝光后，*ST长生股价从24.55元高位连续“一”字跌停，直至3元附近，其间投资者根本没有出逃机会。虽然证监会已认定上市公司在定期报告中存在虚假陈述等行为，并作出行政处罚，投资者可通过诉讼申请赔偿，但上市公司目前已资不抵“罚”，就算投资者胜诉，也可能面临“无法获得赔偿”的尴尬局面。“赢了官司输了钱”，显然不是“赢家”希望得到的结果。

对A股市场而言，“长生疫苗造假案”再次让市场诚信蒙羞。该案例并非只是疫苗造假这么简单，既暴露出上市公司治理紊乱、社会责任缺失等问题，也暴露出市场诚信缺乏的问题，对投资者信心的打击是巨大的。

子公司长春长生破产清算，上市公司*ST长生被逼近退市边缘，可以说是上市公司咎由自取。“长生疫苗造假案”虽然只是个案，却留给市场太多的反思：为何上市公司敢肆无忌惮地造假？如何保证投资者损失能依法获得赔偿？通过这个案件，如果能够推动相关制度建设的进步，也算是一种胜利吧。

□曹中铭（财经评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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