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年味

□ 陈慧玉（蓬安）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开始，公路上的小车多起来了。

两个地方很明显， 一个是高速路口等红绿灯排起了长队，车流量明显增多；一个是进城的十字路口，车流量猛增，有了大城市上下班高峰期的迹象。

回家过年，亲人团聚已成传统。

网络流传一个过年的段子， 非常有趣：再过几天，中国就陷入西方媒体和悲观经济学家预测的那样：工厂停工，商店关门，机构停顿，交易所无法交易，有钱人拖家带口奔向海外， 本地老百姓急于把货币兑换成食物， 许多家庭更是在门口张贴标语表达诉求， 街上充满着爆炸物残留的火药味，人们大都无所事事，成天喝酒、打牌，儿童成群结队去讨钱……人们把这种景象称之为：过年。

这的确很形象，不过偏离了事实。应该这样说：工厂停产，商店关门，机构放假，交易所停止交易，有钱人拖家带口周游世界， 本地老百姓忙于购买充足的食物招待回家的亲人和朋友， 家家户户都贴春联表达美好祈愿， 放鞭炮放烟花庆祝旧年过去新年来到， 大人休长假忙着旅游吃团圆饭， 乐呵呵地给小孩发压岁钱，小孩没有学业压力，尽情玩乐，还有红包可收。 这就是中国最悠久的传统习俗：过年！

拿县城来说吧， 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外出务工人员。平时县城住户主要是陪读的爷爷奶奶或母亲，过年时，孩子的父母回家团圆，县城人口增加。而且很多都是从外地开车回家，一时间停车位不够，放眼望去，满城尽是小轿车。县城年味浓， 年轻人忙着给老人和孩子买营养品和衣物服饰，老年人忙于买家庭日用品和食物。超市人头攒动，大多满载而归。

就拿我家来说吧。 父母和祖母住在乡下，弟弟一家三口回来，加上我一家三口，过年，老家就多了六口人。我们开两辆车回去，院坝就占去一半。公路上小车来来往往，热闹非凡。平时回家去，除了能看到赶场的长安车和个别青壮年的摩托车，就是老年人的三轮车，小轿车较少。过年就不同了，各个城市牌照的车辆来往穿梭，带各种口音的普通话不绝于耳，乡村景象一派繁茂。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整个村子都飘散着腊肉的香味，多么温暖富足的年！

丈夫家有四个姊妹兄弟，一回去就是一二十口人。这个大家庭可热闹了。每年回去，父母都要在家里置办两三桌家宴，召集大家回去团年。都是七十几岁的老年人了，还能如此为儿女操办， 让过年变得郑重其事，具有仪式感，特别让人感动。虽然狭小的屋子显得有些拥挤，可是一家骨肉团团圆圆一起吃个饭，那温馨的气氛最难得。加上聚餐之前的祭祖仪式，又加深了家族情感的烙印。

年味在祖国版图最小的单元里盛行，年味在大江南北蔓延。家人的团聚，安抚了期盼一年的父母和孩子，温暖了一年到头漂泊在外游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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