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防债转股被僵尸企业利用

金融观察

债转股可用时间换空间，让有希望的企业通过债转股喘口气，积蓄内力，以求市场突破，而不是让僵尸企业苟延残喘。

日前，发改委等五部委联合印发的《2018年降低企业杠杆率工作要点》提出，要开展债转优先股试点，鼓励依法合规以优先股方式开展市场化债转股，探索以试点方式开展非上市非公众股份公司债转优先股。

通过市场化债转股改革，可以起到“一石三鸟”的作用。于银行，有助于降低不良贷款率和提高拨备覆盖率，潜在的投资收益也可能上升。于企业，债务转为资本，降低了负债率，增加了企业营运资金，可轻装前进。于宏观经济，减少了潜在的金融风险，增强了发展动力。

但是，债转股“救急不救穷”。它不是左右口袋倒腾的金融游戏，更不是僵尸企业逃废债务的“防空洞”。债转股主要聚焦于有潜在价值、只是暂时出现困难的企业，以大型央企、国企为主。债转股可用时间换空间，让有希望的企业通过债转股喘口气，积蓄内力，以求市场突破，而不是让僵尸企业苟延残喘。

眼下，新一轮债转股有上万亿元的政策预期，这是企业化解债务危机的难得机会。一些僵尸企业更是想借债转股找到“救命稻草”，必须高度警惕。正如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所长姚余栋曾说，债转股需要债转优先股而非普通股。

有鉴于此，原银监会早在去年8月7日下发的《商业银行新设债转股实施机构管理办法（试行）》（征求意见稿）中就强调，将扭亏无望、已失去生存发展前景的僵尸企业拉入“负面清单”。今年6月29日银保监会发布的《金融资产投资公司管理办法（试行）》的正式文件要求不得对有关企业实施债转股，再次对僵尸企业亮红灯。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在具体的操作中，债转股的分配权一旦落入地方政府手中，部分政府为避免僵尸企业破产带来的社会动荡，减少政府安置下岗工人的社会包袱，很可能对僵尸企业加以“关爱”，便于其利用债转股获得延续的机会。如此一来，政府就把包袱甩给银行，让银行为僵尸企业埋单。此类行为有违债转股的初衷，将债转股变成把僵尸企业的债务从左口袋倒腾到右口袋的金融游戏。

事实上，对僵尸企业实施行政化“出清”，即便暂时能够成功，也只是表面文章，难以起到实际作用。只有市场化“出清”，用市场手段对企业形成倒逼机制，才能让它们失去“保护伞”。

开展市场化“债转股”，与下半年中国经济如何延续稳中向好态势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此轮债转股要走市场化之路，也就是让市场进行债转股的资源配置。这预示着债转股制度设计上，有望出现一些较为积极的新的变化。

□蔡恩泽（财经评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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