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的“大礼包” 美30年来最大规模减税计划最快圣诞节前出炉

美国国会参议院2日凌晨投票通过大规模减税法案,标志着特朗普政府和国会共和党离完成美国30年来最大规模减税计划更近一步。此前,美国国会众议院已于11月中旬投票通过了大规模减税法案。

不过,由于参众两院的版本存在差异,未来几周两院将进行艰难协商,达成最终统一版本后再分别提交两院表决,均获通过后才能提交特朗普签署成为法律。作为全球最大经济体和最重要消费市场及投资目的地,美国大规模税改是否会在全球引发金融和产业资本回流美国?

参众两院两个版本

需协调统一版本再表决

经过连续几天的辩论后,共和党占多数的参议院最终以51票赞成、49票反对的结果通过了这份减税法案。全部民主党参议员和一位共和党参议员投了反对票。参议院多数党(共和党)领袖麦康奈尔在投票后表示,这份减税法案为提升美国经济竞争力、阻止就业岗位流失海外和为中产阶级减负提供了机遇。

美国众议院已于11月16日以227票赞成、205票反对的结果通过了大规模减税法案,有13名共和党众议员投下反对票,且众议院的版本与参议院的版本存在很大差异。在企业所得税方面,虽然参众两院都同意将联邦企业所得税率从目前的35％大幅降至20％,但参议院版本的减税生效时间为2019年,比众议院版本晚一年。在个人所得税方面,众议院版本将联邦个人所得税率从7档简化为4档,最高联邦个人所得税率维持在39．6％不变；参议院版本仍维持联邦个人所得税率7档,但最高联邦个人所得税率降至38．5％。此外,参议院版本还加入了废除奥巴马医改要求强制购买个人医保的条款。

按美国立法流程,未来几周参众两院将就两个版本的减税法案进行协商,达成最终统一版本后再分别提交两院投票,两院均表决通过后才能提交总统签署成为法律。美国国会共和党高层希望能在今年圣诞节前完成税改立法。

或增1.4万亿财政赤字

大企业和富人受益最多

特朗普政府的税改思路,已基本体现在参众两院的税改法案里,主要包括将公司税从35％削减至20％、废除遗产税等税种、废除州和地方政府税收抵扣、简化税率和提高各档起征点等。不过,按参众两院税收联合委员会此前的分析,即便考虑到刺激经济增长的效果,这份减税法案仍将导致美国未来十年增加财政赤字约1.4万亿美元。

民主党一直批评参众两院的减税法案都将使美国大企业和富人受益。

美国智库预算和政策优先中心的研究显示,若根据众议院的方案实施税改,减免的税金中将有45%流向年收入50万美元以上的家庭,有38%流向年收入100万美元以上的家庭；而按参议院的方案,年收入低于7.5万美元家庭的税负将会增加。美国税务政策研究中心的分析也认为,目前税改方案将导致收入水平位居前1％的富裕人群所获减税的比例,超过收入低于他们的人群。同时,众议院的税改方案还会在10年后造成31%的中产阶级家庭税负增加。

废除遗产税也是税改的重要内容。目前遗产税的免税额度为“单身560万美元,夫妻1120万美元”,废除该税种后的受益群体一目了然。对于个人所得税的减免,美国媒体援引纽约大学教授巴彻尔德的分析认为,有7000多万美国人收入太低,无需缴纳个税,三分之一的纳税人收入达不到税改方案的抵扣和豁免标准,因此也没有任何意义。

激励美企和利润回流

增加就业恢复竞争优势

特朗普和共和党人坚持税改的重要理由是美国税收的不合理之处影响了企业乃至国家的国际竞争力。美国目前35%的企业所得税率居西方国家之首。相比之下,英国为20％,荷兰和西班牙为25％,德国接近30％,法国为33.3％。但据经合组织统计,由于种种抵扣和税务漏洞,美国实际企业税率仅为18．1％,低于日法德英加意六国19．4％的平均水平。

同时,美国还是少数对本国企业全球收入征税的国家。这导致多年来许多美企通过所谓“倒置”操作避税,即在海外收购外国公司,将总部迁往税率低甚至零税率的国家避税。此外,美国法律赋予美国公司在境外利润延迟纳税优惠,规定企业可在海外留存利润。这造成美企海外利润若汇回国内,需按35％的税率纳税,而留存海外则不用纳税。据估计,美国企业离岸利润留存规模约2.6万亿美元。

此次参众两院的税改方案都不再对企业的海外收入征税,仅对利润率比较高的海外分公司征收10%的所得税,同时对企业一次性将海外资产转移回国内按较低税率征税,希望以此激励美国公司利润回流。美国税收基金会今年4月测算,在最佳状态,税改将整体使美GDP增加6.9至8.2个百分点,新增就业岗位200万个。特朗普宣称,将通过税改恢复美国的竞争优势,为美国工人创造更好的工作和更高的工资。

理论上,税改可能增加美国企业的成本优势,增强美国对企业的吸引力,但不能通过简单比较各国企业税率就得出企业投资必将流向低税率国家的结论,因为税率仅仅是影响企业投资的因素之一,其他因素包括市场规模、供应链、产业集群、营商环境、法治环境、宏观政策等。

全球或现“税收战”

中国需提防“多重回流”

观察人士指出,此次美国税改最值得担心的,与其说是降低税率,不如说是争夺税基,即通过执行税将以往不纳税的国际交易纳入美国纳税范围,或利用税收杠杆迫使企业将生产环节留在美国境内。美国大规模减税可能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一轮减税潮。

在特朗普提出税改计划后,一些国家已开始推出自己的减税计划来应对:英国宣称到2020年将企业税率下调至17%；印度莫迪政府推出针对个人和中小企业的减税计划和税种减并改革。有分析认为,全球“税收战”一旦打响,将使二十国集团(G20)框架下业已生效的《税基侵蚀和利润转移行动计划》等反国际税收恶性竞争的成果缩水。

如果美国对财政赤字的应对操作不得法,使财政政策转圜余地减小,美国很可能借助美元霸权地位输出通胀,对中国经济造成影响。此外,制造业、知识产权和高科技人才回流美国也是中国必须引起重视的问题,它可能挤压中国在生产资料、人力等方面的成本优势。大规模减税还将使美国经济获得消费和投资增长的强劲支撑,其经济表现很可能会继续向好,将会加大追求更高更稳定收益的资本回流美国的动力。

特朗普税改一旦实施,加之美联储加息和“缩表”,人民币等新兴市场货币将进一步承压,金融市场对美元的定价可能会反弹,而且美国经济基本面持续向好,美元可能出现一波长期强势。强势美元叠加资本外流的压力,可能会对人民币等货币构成双重贬值压力。

美国媒体普遍认为,上世纪80年代,美国里根政府的大规模减税促进了经济繁荣,但当时减税前美国最高税率高达70％,目前最高税率仅为当时的一半,此轮减税的边际效应是否能像当时那样显著,还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据新华社、中国新闻周刊、中新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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