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眼中的“双面城管”

新闻背景

武汉“双面城管”事件回放

◆“城管捞外快，占道摆地摊，换了马甲我也认识你！”15日，武汉网友“岔巴子”网上发帖爆料：洪山区城管局一城管员，白天作为执法者在街道巡逻、检查乱摆乱放，晚上则化身为练摊小贩，在路边摆摊卖茶杯。帖子同时上传了一组执法现场和摆摊小贩的对比照片，相似度极高。

◆爆料帖发送不到51分钟后，武汉城管委官方微博就做出回复。武汉市城管委一部门负责人表示，公务员摆摊经商违反《公务员法》中关于公务员不许经商的相关规定。他同时表示，如果该执法队员确系生活困难，可向组织反映谋求解决。

◆武汉市城管委官方微博“武汉城管”针对此事回应：经查实，网友爆料图片中的执法队员系洪山区城管局执法大队直属七中队正式执法队员桂文静，33岁，学历本科，2003年5月考入洪山城管局、2007年通过司法考试、平时表现优秀。爆料图片中还出现了一位女子，她也是洪山城管局机关工作人员杨希。

◆17日，武汉市洪山区城管局召开新闻发布会。该局局长赵扬通报称，今年5月该局执法大队执法队员提出“练摊体验”活动的建议，通过“换位思考”，深入了解小贩们的实际情况，便于今后提升管理水平，经局领导同意，两名工作人员于5月11日开始在辖区鲁磨路、雄楚大街等地摆摊。此次“练摊体验”活动，原定两个月时间，由于被网友曝光并引起媒体和社会各界关注，暂停了体验活动。现场有媒体质疑，两名城管队员下班时间摆摊，是否属于加班行为，所购货物资金从何而来，盈利收入如何分配。对此，赵扬回应称，执法队员利用业余时间进行“练摊体验”只有少数局领导知道，活动在高度保密的状态下进行，不是加班，更没有加班费的说法。购买商品的资金也是两名城管队员自掏腰包，经营收获将作为公益活动基金使用。 综合武汉晨报、楚天都市报报道

城管困局如何破解？

城管是网上热门的话题，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出一些新闻。多数都是城管粗暴执法，殴打小贩。街头小贩走街串巷，养家糊口生活不易，遭遇城管的粗暴执法，人们下意识总会同情小贩一方。经年累月，城管的社会形象越来越差，连带整个政府的公信力都受到影响。但是，我想问的是，同样是政府的执法部门，为什么唯独城管总是屡屡粗暴执法，其他执法部门相对就少一些呢？在我看来，这是目前城管制度设计的必然结果。

按照法律规定，城管没有限制被执法对象人身自由的权利，但在执法过程中，并非所有的小贩或者商户都会积极配合，可一旦对方不配合，城管该怎么办？开罚单？开罚单要是也不执行呢？理想的形态，遇到暴力抗法的，城管必须求助于警察，而警察也必须迅速积极介入，平息事态。遇到开罚单拒不执行的，法院必须积极介入，保证行政执法的权威性。但可惜，目前警方和法院，对于城管和小贩之间的纠纷，都避之唯恐不及。这样一来，法律要求城管处理的事物，就变成了一件几乎不可完成的工作。要么面对暴力抗法，要么出现暴力执法，循环往复。这是个死结。

这一制度困境的解决思路有二：第一，维持现有的制度设计不变，但要求公安和法院面对城管管理纠纷时必须及时介入；第二，适当给城管一定的限制人身自由的权利。两条路径各有利弊。前一个设计符合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城市管理模式，但中国目前正处在转型时期，社会矛盾尖锐，城管管理的小贩或者商户，多属于“弱势群体”。警方和法院的介入，要么容易激起群体性事件，要么执法成本及其高昂。第二条路径的代表是美国模式，由治安警察管理类似事物。好处是人们对警察的执法抗拒较少，但麻烦在于一旦形成冲突，就变成了民众和司法机关之间的冲突，烈度会更大。

我的建议是，考虑到执法成本的因素，第二条方案可能更符合中国的现实。从长远看，将全国百万城管纳入到警察系统，成立治安警察队伍，将有助于城市管理中矛盾的解决。但这一方案有一个前提，就是城管自身的素质必须提高。

城管当初成立时，成员多数来自于社会招募，良莠不齐。近些年许多地方开始逐渐改革，将城管纳入到公务员系统，成员也只通过公务员考试系统招募，成员素质大大提高。但囿于公务员编制的限制，正式编制的城管远远无法满足城市管理的需要，现实演变当中，不得不招募许多临时人员。荒谬的是，在许多地方，城管队员的招募并不是由城管来进行，而是人员由街道招募，然后派到城管里去执法。这样的制度安排麻烦多多，因为这些临时工不是城管招募的，对他们的约束力也就很弱。而这部分人员由于普遍文化程度不高，法规意识淡漠，也最容易在执法过程中铤而走险，暴力执法。从这个角度讲，在城管的问题上，临时工容易出事，也的确事出有因。

合理的做法是，为正式人员执法。与此同时，正式城管人员扩编，一律考试招聘。将城管正式纳入公务员系统，提升人员素质。待条件成熟后，可参照美国体质，将城管全部归入治安警察系统。果真如此的话，城管和小贩长期存在的冲突问题，将有望得到解决。

热点点击

@沈阳（武汉大学教授、博导）：城管疑似摆地摊不是坏事，国内公职人员最缺的是换位思考，换位体验一下就知道，生存不易，更应变革。城管摆地摊，业余时间补贴家用，不偷不抢，没啥问题。

@新农民：城管的目的不应该是取缔，而是规范。提个议，让摆摊者做做城管，让生活拮据的城管摆摆地摊，更有利于相互理解。

@桥上人家：即便有合法手续，因城管工作性质，在摆摊问题上也应避嫌并有纪律约束，如同教师办家教、医生卖药、警察开KTV一样。

@话不在多：城管白天执法晚上摆地摊，看点不在于百姓的口诛笔伐，不在于相关城管等部门的严查严办！城管白天执法晚上摆地摊，百姓应多一些包容，声讨之余多一些思考。相关部门应多一些理解，严辞查办之下多一些分析：城管为何也摆地摊？夜市为何存在？占道为何发生？面对民意和民生该咋办？另外还该想一想：小贩为何难管？小贩有何艰辛？小贩和市容市貌，水火不容？这才是真正的看点！

@人民日报：白天清理占道经营，晚上自己路边摆摊，武汉城管员的双面人生，就是对当下城管制度扭曲的极大反讽。城管也是人，上班挣钱养家，下班找些活儿补贴家用，无可厚非。但我们的城市管理常常为了外观鲜亮而忽视、漠视平民的非正式就业权利。相比制度扭曲，执法方式倒在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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