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津 文/图
一座城市,除了街道和建筑物,回荡其间的声音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些声音,有广为人知的叫卖声,有流行一时的歌声,这些声音组成的符号,是城市历史的一部分。
上世纪五十年代,一到傍晚,各种叫卖声给宁静的甜城带来了热闹的气氛。卖甘庶的小孩喊道:“巴儿啦,巴儿啦,羊角巴儿!”一听就知道那是白生生、脆甜甜的甘蔗根部,因像羊角而得名。
“叮叮当,买麻糖(音“汤”)!”随着清脆的击铁声,这是卖麻糖的小贩来了,边走边敲麻糖錾子。
有趣的是那位瘸腿的残疾朋友,夏天卖蚊烟(蚊香),冬天卖鱼鳅粑,走一路,唱一路,卖一路:“我的蚊烟药又多,秋(熏)得蚊子到处梭;我的蚊烟药又好,秋得蚊子到处跑。”“鱼鳅粑,一分钱两个,有盐有味的鱼鳅粑,吃了这回想二回!”
有个白天卖白糕、晚上卖凉虾的中年汉子,叫卖声别具特色:“白糕白,白糕开花带红色……”一口气可唱十多句,最后加上“白糕白,白糕白,吃了白糕好打美帝国!”把叫卖声和当时的政治口号结合在一起,余味无穷。
卖冰棍的叫卖声也是抑扬顿挫:“香蕉冰糕、橘子冰糕、豆沙冰糕……”补锅、补碗的却不扯声卖气地喊,而是以金属板的撞击声代替,因节奏不同,一听就知道是“苏补碗”或者是“王补锅”来了。
“啊,一百!”相信不少60岁以上的内江市民都听到过这个著名的街头叫卖声。那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内江城内三大叫卖声之一。喊“啊,一百!”的人是一个瘦小的中年人,最早出现在大西街文昌宫城西镇小学门口。
1951年,城西镇小学(今内江市第一小学)门口小贩云集,有卖玻丝糖、花生、麻杆糖、黄粑、麻辣大头菜的,分布在校门口的大水池周围,每份售价在一百元到二百元之间(约合人民币新币一两分钱)。
那位卖麻辣大头菜的瘦小中年人不断吆喝:“啊,一百元了!啊,一百!”由于他做的大头菜可口,比较卫生,所以生意比较好。那时的小学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记得他的叫卖声“啊,一百!”就称他为“阿一百”。
1955年,人民币完成币制改革后,“阿一百”也曾吆喝过“啊,一分钱,啊一分!”但始终没有“啊,一百!”那么顺口,那么吸引买主。由此,“阿一百”的名字一直流传到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来小商小贩集体化后,“阿一百”被安排到文英街背后的陈家冲小巷伙食团任炊事员兼喂猪的饲养员。笔者为了找学费,曾经在内江酒厂漏过酒糟卖给他做猪饲料。
除了叫卖声,内江流行一时的歌声也响彻大街小巷。上世纪五十年代,《沱江大合唱》是市民中传唱最为广泛的歌曲之一。当时,内江举办了一台赞美沱江母亲河的音乐会《沱江大合唱》,由沱江船夫曲、沱江谣、沱江大桥之歌、比山歌、跃进沱江和丰收舞曲组成,每首歌均有串词,歌词优美,旋律上口,体现出浓浓的乡情。它的作者,是音乐教师黄柏昆。
1953年,志愿军某部文艺教员黄柏昆随志愿军回国慰问团四川分团来到沱江之滨的内江,好客、热情、纯洁的内江人民深深感动了黄柏昆,那弯弯曲曲的沱江清澈透明,两岸密密的甘蔗林就像他的家乡广西。
1954年,黄柏昆转业到他的家乡广西工作,但他仍然恋着沱江,并产生了像音乐前辈冼星海创作《黄河大合唱》那样的想法。在组织的帮助下,他终于来到内江任音乐教员,成为内江教坛上一名主力音乐教师。他担任过国庆十周年内江地、市、县检阅台乐队总指挥及文化馆周末音乐会伴奏,办过个人小提琴独奏会。在繁忙的教学工作和社会义务演出之余,他先后创作了《沱江大合唱》《雷锋大联唱》等歌曲近百首。其中《沱江大合唱》是他的得意之作。
工作之余,黄柏昆常常到沱江河边散步,潺潺的流水声,糖厂生产时的轰鸣,江面繁忙的船只、夜晚的点点渔火、高亢的沱江船工号子……这一切,激发了他创作《沱江大合唱》的热情。他利用寒暑假和星期天,先后深入内江县(现东兴区)、资中县体验民风民俗,观看民间艺人表演,学会使用内江农民的土乐器,采集了大量民谣山歌,如“过山号”、“竹琴”等。为了体验生活,黄柏昆还登上沱江的货船记录船工号子、自费请农民制作“过山号”吹奏。
当时没有录音机,他完全用纸笔记谱,走乡串户,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一次,他在内江县走访,在乡间小路上发现一名农民歌手在唱东乡民谣。他追上去,那名农民歌手却不唱了。他不甘心,在农业合作社社长的帮助下,才获得这份音乐资料。他掌握了内江大量民风民俗、山歌民谣等音乐元素,为他创作《沱江大合唱》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使这部作品深受内江人民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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