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街杨柳绿丝烟,画出清明二月天。看到这丝绿意,就能感受到清明时分草长莺飞的日子近了!
“风落梨花雪满庭,今年又是一清明。”想起去年的4月5日,有梨花,没有雪,风清景明,更无往年“雨纷纷”的套路,我们兄妹姐弟外加姐夫、外娚一行6人上山祭祖,慎终追远。
年过七旬的父母身体欠佳,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没有和我们同行。
关于“清明”两字的来历,《岁时百问》说:“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后来这个节气成为国人缅怀、追思和怀念先人的重要日子。
宋代名画《清明上河图》描绘的就是清明节的情景。这幅画的主线是汴河,还有一座拱桥,上面有很多的船,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展示了当时工商业和交通的繁华景象。如今,汴河早已干涸,古老的京都繁华被黄河冲积土覆盖。多亏了张择端,让我们带着画中的小船,追溯长河的历史,想起开封的京华梦。
又是一年清明时,传承文明拥抱春天。我们沿着老家的机耕路,一路前行,然后爬坡、登高,终于来到曾祖父及两个曾祖母的坟茔前。我出世时,他们均已谢世。他们是我素未谋面的先人。
姐姐回忆说,她年幼的时候,曾因为淘气被曾祖父用手掌问候过臀部,所以至今印象颇深。
去年的这个时候,这里还只是曾祖父一个人的孤独天地。后来因为墓地残缺损毁,经堂内人商量在原址重新翻建,顺便把两位曾祖母的墓穴也一并修建一处,算是解决了“两地分居”。
我仔细看了曾祖父墓前的碑文,内容是我老爸撰写的。我简略知道了这位先人亦师亦医的故事,与我父亲的人生经历颇为相似。祖孙之间的渊源由此牵连。
曾祖父墓前的松树没有长大的时候,从这里可以远眺平坦开阔的北津河,还有邻村那座巍峨的大石山。习习凉风拂过,心旷神怡。
在参天的松树层层包围下,这里是一处安静的地方。供我们后人拜谒,寄托哀思。
例行的祭祀仪式,代表着我们虔诚的叩问:生者寻根,叶落归根。有人烟处,必有血脉传承。
然后我们直奔下一站:祖母墓。
两者之间距离很近,不过数十米,拐个弯,就到了。在这里可以看到远方的田野。还看到黛青色的远山,宁静的村庄,一派田园风光。
奶奶去世那年,我刚参加革命工作。也是在一个清明节里,我写下这样几行文字:
“在那个盛开桃花的季节,奶奶走了/隐入春天的泥土/在青草,在洁白的根须之下/静静地做梦/任我们一次次深情地呼唤,也不肯答应一声/在每个春雨纷纷的日子里/我们都要揣上哀思/跋涉到奶奶做梦的地方,洒下心香一瓣/春风吹拂着生机勃勃的大地/唤不醒,我沉睡的亲人/却唤醒了/所有关于春天的回忆,思念和忧伤。”
我们一边摆上祭品,一边追忆往昔。祭品有点简单,还有点寒碜,连鸡都没有。现在流行文明祭祀,要与时俱进,下乡随俗才好。我奶奶生前一向节俭,低调,她一定会理解我们的。而且在这里扫墓的6个人当中,除了姐夫,有5个人都是她老人家一手带大的。她最懂我们了。
其实在天堂里,奉行的更应该是人世间最朴素的价值观念,不以财富见显赫,不以身份定高低,只看你是否心存感恩,是否心存大爱,是否善良正直、宅心仁厚……
在追思中,我们和奶奶生活的点点滴滴,竟恍若昨日。
奶奶墓后正对着一个雄伟的高压塔,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守护神的存在。而前面是辽阔的田野,是我们心中的诗和远方。这是多么美妙的组合!
可是,春意盎然,美景如画,但故去的亲人却已长眠地下,无缘享受这大好春光,不免黯然神伤。静立茔冢,彼此默然。万物灵长,有生有死。
所谓今日生龙活虎人,明日荒冢骷髅鬼。每个人都会有离开尘世的一天,但留给社会的东西是什么?是财富还是一座纪念碑?是子女成群还是儿孙满堂?
我想,给世界留下的只有人的精神和人格魅力才是万古长青和永恒的。这也是先人之所以值得后人缅怀、追思和怀念的原因之一吧?
难怪有人说,清明祭祖,彰显的是一种血脉的传承和责任。无关迷信旧俗,无关浪费形式,无关风月。于丹说:“清明是一种胸怀、一种底气、一种人格、一种信念,更是一种豁达!”我表示认同。
我爷爷的墓地是我们最先去拜谒的地方,之所以放到后面来写,是有缘由的。因为种种原因,他的坟茔,历经三迁三葬,其经历与他的人生遭遇一样多舛。
他死于一场车祸。那是我很多年前在南宁读书时的事了,事发时我还在学校。据家里人说,他老人家被送去医院抢救受尽折腾,还是救治无效。临终前哭喊:“好痛啊……”然后抱恨离世。
回想起来,眼里都是泪。
扫墓归来,感慨人生的起点和终点其实就是这么近,我们的一生,不过是在这两点之间徘徊游荡。而我们每个人一生的旅途再漫长,也只是从医院到墓地的过程。
我们在祭拜逝去多年的先人的同时,更应善待、珍视我们日益苍老的父母。正所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只有不忘初心,方能笃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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