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今年“五一”走了,至今我依旧还很不习惯没有他的日子,我以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和自豪!因为他一贯以十分严格的教子方式要求我和哥哥,使我从小就渐渐地形成了正确的人生观。
父亲是抗战老八路,参加过著名的辽沈战役和平津战役,上世纪五十年代和母亲转业到地方工作,领的工资不低,他们的父母在他们结婚前均过世,没有赡养老人的负担,所以我们家的生活在那个贫困的年代显得很富足,但父亲总是以勤俭节约的生活方式要求我们哥俩,他从来就没有给过我压岁钱或零花钱,不让我在同龄的孩子面前有优越感,在我青少年的叛逆期,在“文革”动乱的年代,我不但没有学坏,还在二十岁那年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工作四十多年后,如今我退休了,过上了我的晚年生活。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当我以一个老人的视角,回望父亲往昔对我的一幕幕,这一路走来,我每取得一个小小成绩,无不得益于父亲的言传身教和谆谆教诲。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父亲给予我的关爱是不够的,他是单位的一把手,他总有做不完的工作,为公家操不完的心,回到家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懒得理会我们哥俩,很少带我们出去玩,也很少给我们买好吃的,但父亲常常在吃饭的时候过问我的情况,教育我如何做人做事,潜移默化中我逐渐形成正确的价值观。
我一直是保姆带大的。在我的印象中,我对保姆的感情似乎比对父亲的感情还要深。我们家的保姆出身贫寒,没了亲人,在我出生的前三年,她就已来到我家带大了我哥,继而带大了我。虽然是保姆,但父母很敬重她,把她当作自己的母亲看待,记得小时候我家住在二楼,自来水在楼下很远的地方,父亲为了减轻保姆的负担,常常帮去挑水,要知道父亲可是做过切除左边肺叶大手术,终身享受军残六级待遇的残疾人啊!父亲从不让我们给她增加过多的工作,我们能做的事更是不能让她做。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们家的户口她是户主,我哥俩是孙,她就是我们一家中的重要一员。在我十八岁那年,保姆以八十三岁的高龄于我家仙逝,我们为她送了终。现在想来,保姆在我家有那么高的待遇,我对保姆的感情深过父亲,这竟然是父亲一手“策划”的。
解放战争父亲当连长时,他的文书叫董长森,在战争年代,父亲和董叔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董叔上世纪八十年代从空军正团级转业到自治区区直单位任处长。父亲和董叔在1949年后曾失联多年,直到一九六六年再度见面,从此,两个人的友谊又得以延续几十年。董叔对父亲无论风云如何变幻始终刚正不阿的作风十分佩服,他常常说老连长总是把党的事业、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是不忘初心的忠实践行者。父亲和董叔友谊很深,我记得,去年六月董叔病重弥留时,其家人说老连长来看你了,董叔就会打足精神睁开眼睛。
父亲长期当领导,但总是刻意不让我们沾他的光,我高中毕业,按照当时的政策是不用去农村插队,可留城分配工作,以父亲当时的人脉关系只要使一点点劲,我就能进很好的单位,但父亲没有给我机会。我分去了南宁冶金矿山机械厂当工人。一九七九年,公安局到我所在的厂招人,我通过了面试,但厂领导不放人,我想当警察的愿望很强,想着父亲与厂领导很熟,求父亲出面说情,不料他断然拒绝,父亲的袖手旁观让我失望了好久。
父亲是一个不讲情面的正直人。正是因为父亲的这种处世态度倒逼我成长,使得我更加成熟、自信、自立。我从小就学会了打拼的本领,学会了自己成就自己的真本事。而我非常庆幸,父亲严苛教育我,让我从小没有某种高于别人的优越感。父亲的“刻意”造就了我能过艰难困苦生活、能承担繁重任务、能干出点成绩……连续八年公务员考核获优秀等次,并多次立功受奖,这些我多年工作的小成绩,无不归于父亲的言传身教、身体力行,归于父亲的不走关系、不讲人情的刚正不阿的处世态度。
多年以来,随着我职务的不断升迁,父亲对我的要求更加严格,经常唠叨这唠叨那。二十多年前,我们和父母分开居住,但我每个周末都会携妻儿回家陪两老,每次回去父亲总是唠唠叨叨,担心我染上不良风气,我们常为一些时事辩论,由于年龄、经历和文化的差异,各自的观点自然有较大差异,我们都试图说服对方,但最后双方都不能说服对方,他在我眼里是老朽,我在他眼里是愤青。后来,他老了,精力不行了,对我不唠叨了,我反而不习惯了……
如今,他和保姆、董叔一样,离开我们去了远方,我是多么想再听到他的唠叨,亲爱的父亲,如果您还能对我唠叨就唠叨吧,如果您觉得我的争辩让您不开心不放心,我宁愿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聆听您教诲……父亲,您永远是我心中一座巍峨的大山!
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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