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美味黑山羊

□ 埃柯（营山）

“马上就是冬至了，吃羊肉的好时节来了。” 先生吞吞口水， 高兴地对我说。“你瞧瞧，你那馋样！”我奚落道。

先生喜欢吃羊肉，每年冬天，他会尝遍大街小巷的羊肉馆子， 每次还评头论足一番：“还是姐姐炖的黑山羊肉好吃！”每次看见他的馋相， 我就会给他一个白眼：“既然那么喜欢吃羊肉， 你自己不知道去买羊肉回来煮吗？”先生一听，两腮气得鼓鼓的。

营山县老林镇的黑山羊， 在我们家格外受青睐。一听“老林”，仿佛能窥见一片植被茂密、郁郁葱葱的森林。就是这样的山林，常有成群结队的羊子徜徉。每到冬天，许多外地人会慕名前来，买一只全羊，或一只羊腿，或半块羊肉，拿回家去，烹成美食，以飨口福。

先生是老林人， 我很理解他对黑山羊肉情有独钟， 毕竟那是他家乡原生态绿色美食， 何况家里还有姐这样的美食家！姐在老林上班时，每年立冬后，也常买回一大块黑山羊肉， 并兴致勃勃叫上我们一家人聚餐， 粉蒸羊肉、 羊肉炖萝卜，这两道菜必不可少。

我仍记得第一次到姐家吃羊肉的情景。那天上午我正在上课，姐来电话，说：“放学后， 直接到我家来吃羊肉。”“羊肉呀？算了吧！我不吃羊肉呢！”我拒绝道。姐知道我特别挑食， 劝说道：“我煮的羊肉，没腥味，你来尝尝。还有其他菜呢！”姐再三相邀，盛情难却。

放学后，我如约到姐家。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萝卜香味扑鼻而来。 爸妈也来了，除了我，全家人已围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各种菜品， 腾腾热气缭绕在餐桌上方。只见瓷钵内的汤呈乳白色，汤中凸出几块大小均匀的白萝卜，萝卜中夹杂着浅褐色的小块羊排，汤里还零星点缀着绿色的葱花、芫荽。再看向盘子，只见盘子中装着粉子面裹着的肉，软软地躺在那里，呈淡红色，上面点缀了少许绿色的葱花、芫荽。钵里、盘中、碗内，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柔柔飘散着。整个桌面上，白的白，褐的褐，红的红，绿的绿，色彩鲜明，煞是好看！

姐见我迟疑着，连忙挑起一块羊排凑到我鼻子下，说：“你闻闻，有腥味吗？这个黑山羊是放养的，肉质格外鲜美。煮之前，我已经把腥臊味用佐料去除了，并且还在汤里加了当归、枸杞。”

为了不拂姐的好意， 我勉强挑了几块白萝卜，淡淡的清香味溢满唇齿。我对姐的厨艺大大夸赞了一番。 姐说：“能吃羊汤里的萝卜也是一种进步！” 我傻笑道：“主要是我姐厨艺好！” 那天中午，粉蒸羊肉和羊肉汤被一扫而光。先生吃完，还咂嘴道：“黑山羊肉煮好了， 真是人间美味！”

昨晚，先生跟着几位朋友到农家乐吃了烤全羊。吃完回家，又对我念叨：“还是姐煮的黑山羊肉好吃！” 这句话已让我耳朵起茧子了，看来这几年，先生始终都没忘记黑山羊肉的美味。 为了成全他的心意，我说：“等到周末，我们专程到老林，去买半块黑山羊肉，反正姐进城后，也很久没到老林买羊肉了。我们拿到姐家，请姐给你煮，怎么样？”他忙不迭地说：“这是一个好办法！”看着他那副馋模样，我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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