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有一个在乡下承包土地办农场的朋友, 在微信圈里秀了几张照片:他面带微笑,驾驶一辆拖拉机耕耘在田野中。 看着他那洋溢着青春与自信的神情, 一下勾起尘封在心底的往事。在我的人生历程中,与拖拉机也有过亲密接触。不过,留下的都是有些酸楚、伤感的记忆———
第一次真正结识拖拉机, 是在一次前往仪陇县探望姑婆的时候。时间,应该是上个世纪年代初。 那时,我的老家不通公路,去百里开外的仪陇,得先步行走到一个叫泸溪的小镇等候班车。在那个年代,由于生产生活水平低下,班车也处于时开时停、时早时晚的状态,所以,能不能搭上那趟车,还要看运气。我那天的运气就不够好。原来要上午点才路过的班车,竟提前到9点左右就来了。 等我气喘吁吁地赶到候车点时, 车子已经开上了那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 坐在公路旁的石头上沮丧了一会, 我开始往小镇的饭店走去。 从家里出发时, 母亲就叮嘱过, 如果没有搭上班车, 就去找赵叔叔。赵叔叔是我同学的父亲,就在这镇上的饭店里当大厨。 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厨师,但在那个物资短缺的年代,他特别有人缘, 结识了许多来来往往的司机。当我说明来意后,赵叔叔马上领着我前往仪陇县设在这里的肥料仓库,看有没有车回仪陇。不过,这里的人告诉他,今天没肥料拉。失望的我跟着赵叔回到饭店,然后准备启程回家。就在这时,一辆装着煤炭的拖拉机“突突突”吐着黑烟从饭店外的公路经过,眼尖的赵叔认出了拖拉机的驾驶员,马上冲出饭店,招呼拖拉机停下。没两分钟工夫,赵叔返回饭店,对我说:“这辆拖拉机要到仪陇, 你就将就坐它去吧!”看到没有别的选择,我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于是,我坐上了拖拉机,开始了仪陇之旅。 从泸溪到仪陇的公路,不但路面很窄,而且弯道特别多。拖拉机行驶在这样的公路上,不但速度缓慢,而且容易抛锚。记得走到一个叫土门的地方, 拖拉机停了下来,司机说需要给水箱加点水。司机到附近农家借了个水桶,从小溪里舀了半桶水加上,才得以继续行驶。一路颠簸,当远远地看到坐落在半山腰的仪陇县城时,拖拉机突然熄火了。司机招呼我下车,一边重新点火,一边叫我加把力推一推。不过,只有来岁的我用尽吃奶的力气, 那拖拉机只“突突”的响几声,就是不走路。就这样折腾了大约一两个小时,拖拉机终于重新发动了起来, 继续向县城攀越。由于拖拉机走走停停,不到百里的路程,居然从上午点多一直走到傍晚时分,才抵达仪陇县城。当浑身上下沾满着煤屑的我出现在姑婆家中时,着实吓了他们一大跳,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叫花子呢!见我变成了一个“黑”人,姑婆叫我快去外面洗洗。不过早已经饥肠辘辘的我大声叫道:“我饿呀!” 姑婆没有坚持要我洗漱,赶紧将饭端了上来。我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往肚里吞,不一会工夫,额头上沁出了汗水,黑乎乎的汗水顺着脸颊,流进了饭碗中。
第二次与拖拉机不期而遇, 是在上个世纪年代中期。那天,受地区报社的委托,去一个叫中心乡的地方核实一封群众来信。当时,那个乡刚刚修通公路,但没有通客车,只有先从县城乘车到区公所所在地,然后再步行去这个乡。当我到区公所和宣传委员见过面说明来意后,热情的宣传委员说,到乡上有多里路,他去看供销社有没有运东西的车子,顺便载我去。不一会,宣传委员带我来到供销社的仓库,这里停放着一辆装着化肥的拖拉机。宣传委员指着说:“委屈一下,就坐它去吧!”心里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想到别人那么热情,也就硬着头皮,坐上了拖拉机。没多会,坐在化肥袋子上的我就感到屁股下黏糊糊的、湿漉漉的,如坐在水坑里。同时, 从化肥袋里沁出的氨气味道,也不断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刺鼻的味道让人眼睛不断流出泪水。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有半仰坐在化肥袋子上,闭着眼睛,忍受这种折磨。然而,最紧张的还在后头。当拖拉机在爬一道坡时,突然失控,一下子往后倒退了起来, 吓得司机赶紧抓住操纵杆,拼命的校正方向,迫使拖拉机一下子冲向路边的一块庄稼地里。当走下拖拉机看了看, 吓得我冒出一头冷汗!在公路的一侧,有一道高坎,而高坎之下,是一条小溪。如果司机操作稍微不慎, 拖拉机再滑几步,可能就掉进小溪里了。后果,自然也会是不堪设想。 有了这场惊吓后,我与司机打了声招呼,就独自拎着包,向几里开外的乡政府走去。从此以后, 也再没有与拖拉机有过亲密接触了。
贾登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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