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在 粗粮的岁月中

奔跑在

粗粮的岁月中

□ 晨曦（南充）

儿时有关舌尖的记忆

是高粱 包谷 红薯

甚至榆树皮和麻苕

大米是记忆之外的食物

偶尔 母亲那老茧满满的双手

会从父亲挑回的潲水中

捞出零星的几片肥肉

（那是单位人吃剩下的）

我读不懂母亲的表情

只听她说 儿子

这是你现在的营养

吃了它你会走好步 不会绊倒

上学时

母亲把五六斤大米和两瓶没油的咸菜

塞进我的背篓 母亲表情凝重

说 儿子 这是你一周的营养

也是我们唯一能给你的营养

吃了它 你要学会奔跑

于是 我背着沉重

拼了命地奔跑

奔跑在通往人生的路上……

如今 母亲的表情悬挂在西边的天际

我无力读懂

我老成了当年的母亲

儿子长成了当年的我

大米早已泛滥

粗粮已成幻想

《三字经》《朱子家格言》 ……

是我唯一能给儿子的营养

我严肃地说

儿子 你吃了它

你就会走路

你就会健康

你就会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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