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心观传说

□ 陈冠先（嘉陵）

说起南充嘉陵区的孝心观， 很多本地人都耳熟能详。嘉陵城区西南方向5公里之外有一座远近闻名的凤垭山， 孝心观就坐落在凤垭山对面的祈福山之巅。那里山美水美， 风景宜人， 让人流连忘返。据传，孝心观是宋朝一个叫“牛心孝”的人修建的。

牛心孝家住距离孝心观二里地的磨盘山，父母早亡，吃百家饭长大，从小对父老乡亲心存感激，却无以为报。时光荏苒，牛心孝转眼就到了男大当婚的年龄。虽然父母早亡，但吃苦耐劳、身强力壮的牛心孝是个劳动好手。按理讲，他养活自己绝没问题， 但是牛心孝家里恰恰没有隔夜粮。这引来邻里不少猜忌和叹息。

一个艳阳高照的清晨，牛心孝提兜里放着两把用红纸包裹的面条，来到他爹早年结拜兄弟莫石匠家。“义父早！” 居住在山腰的莫石匠吃完早饭披上汗衫、扛起锄头刚要出门，就被牛心孝堵在门口。“你有何事？”看见平常补丁复补丁的牛心孝，今天换上了补丁较少的蓝色对襟衫，惯常高挽的裤管放到了半旧的布鞋背上，还提着两把挂面，莫石匠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牛心孝鼓起勇气讲了此行目的。“啥啥啥？ 你小子居然打起人家凤儿的主意了？”莫石匠恍如见到怪物，“我说牛心孝，你是不是病了？就你家那八十年不变，就差没趴窝的茅屋？心孝啊， 别说凤垭山那貌美如花的凤儿瞧不

上你，连磨盘山下守寡十年的薛寡

妇也不会正眼瞧你。”

“义父，他，他所以一直过得贫寒，时常挨饿，都是因为我和奶奶。”虽一身补丁，难掩窈窕身段的凤儿不知啥时倚在了门框上。

牛心孝的爹，凤儿的爹，早年与莫石匠是结拜兄弟， 加上莫石匠在当地人心中正直厚道有威望。 所以两人前来求莫石匠帮忙，向性格倔强的奶奶提亲。其实，奶奶并未阻止他俩相爱， 只是坚持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找别人做媒，媒人礼付不起不说，关键是奶奶对谁都不称心。后来两人醒悟过来，奶奶是要德高望重、儿女双全的莫石匠做媒才称心。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莫石匠家。

莫石匠老婆黎大姐得知牛心孝前来的目的，心里不爽了。因为不仅儿子莫仁喜欢凤儿， 连她从小带大的侄儿莫德也恋上了凤儿。正发愁咋处理，嘿，居然又跳出个不知高低的义子牛心孝来。

“凤啊，你、心孝、莫仁和莫德四人从小长大，青梅竹马。现在他们都喜欢你，一直以来义母当你亲闺女，为了你一生的幸福，也为了检验检验这三兄弟， 谁对你是足够的真心，让他们各做一件事如何？”黎大姐不经意间扫了莫石匠一眼。“凤啊， 你义母这办法妥，既不伤和气，又检验出了谁的真情。我看公正合理。”莫石匠不待凤儿回答，抢过话题。

“义母打算让他们各做一件什么事？”凤儿没正面回答。黎大姐想了想，说出了她的测验办法。 一是要求从山脚铺九百九十阶石阶，到山腰的凤儿家；二是要求在山脚下挖个水潭，供村里百余户人家饮水；三是要求去二里外的祈福山顶修一座亭子，方便村里人年年祈福、 祭拜。 黎大姐提完条件，不待牛心孝选择，率先安排了儿子莫仁铺石阶，侄儿莫德挖水潭，牛心孝建亭子。这看似大公无私的测试，却藏着玄机。

凤儿不好反驳，一颗心悬得老高。莫仁修建石阶，不过就两三个月的事；莫德挖口水潭顶多不过三四个月。那祈福山，山高路陡，树木成林，杂草丛生，上山下山来回一趟得大半天， 村里除了一年一度的祭拜活动，平时几乎没人行走。让牛心孝独自去那建造个亭子，看似简单，其实不然。别算修造需要多少时间， 筹备砂石没有一年半载想都别想，竣工不花个三年五载门都没有。

牛心孝二话不说， 当天就顶着炎炎烈日去了祈福山。

仲夏的天，火炉般的天。过惯了衣食无忧的莫氏兄弟汗流浃背坚持了三天， 深感闷热难当，苦不堪言，便躲到树荫下商量了一番。 他们觉得牛心孝建座亭子至少得三年，而铺石阶、挖水潭的工期时间充足，于是决定天气凉了再干。

斗转星移，月缺月圆。转眼就是三年，莫氏兄弟天晴怕热，天阴怕冷，加之平时腰板硬朗的凤儿奶奶积劳成疾，卧床不起。兄弟俩觉得凤儿虽美丽， 但她奶奶是个莫大的负担，便停止了修建石阶和水潭。

天道酬勤，祈福山顶终于响起了“避风亭”竣工的鞭炮声。莫石匠夫妇上山一瞧，目瞪口呆。这岂止是个亭子，简直就是座小宫殿。再无脸偏袒儿子和侄儿，主动替牛心孝提了亲，促成了两人的百年之好。

避风亭建成那年， 磨盘山和凤垭山的老百姓遇上了百年难见的酷暑， 大人小孩中暑生病时有发生，渐渐发生了瘟疫。高温连续多日不减，唯独相距不远、枝繁叶茂的祈福山山顶凉风习习。 已经扎根山顶附近的牛心孝得知情况， 让妻子凤儿先将山下的妇孺老幼请到避风亭。 他不分白昼地在山顶四周为乡亲们搭起凉棚， 并和凤儿为乡亲们熬煮解暑的草药。

草药只能起到预防作用， 不能控制和根治瘟疫。 安置了几十人的避风亭空间有限，生病的人越来越多，牛心孝心急如焚。听说数十里之外有位精通医术的道士，便顾不上高温酷暑，请来了那位道士。医术高明的道士欣赏心地善良的牛心孝， 不仅免费治好了众多村民， 而且治好了卧床不起的凤儿奶奶。后来，人们感念牛心孝的仁厚与孝顺，遂将“避风亭”改名“孝心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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