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时代外出求学,每次离开南部伏虎老家,我都会眼含泪水,默默回望。为此父亲常常批评我“没出息”。参加工作后,我很少回老家,乡愁就像一个红红的中国结,缔结在心中,梦里则多了家乡的山山水水,以及那些耕作在山水之间的父老乡亲和长眠地下的祖先。
乡愁折磨人!循着乡愁的足迹,我回到了老家。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池水,当年的泥巴路被水泥路取代, 砖瓦房大多华丽变身为楼房,猪牛少了,铁牛多了,虫鸣鸟叫的音声掩盖了鸡鸣狗叫声。田野里,山坡上,放眼望去,依然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碧绿,但劳作的人却难觅踪影……老家的变与不变叠加在一起,让人一下有些难以适应,感觉有些熟悉又陌生。
穿过茂密的竹林, 我家的老房子映入眼帘,它就像一个长年累月站着的壮汉, 已经有些直不起腰了,与钢筋混凝土包裹的城市相比,显得比灰姑娘还灰姑娘, 似乎经受不住一场大风或者一次暴雨。老房子破败不堪,却收藏了我童年的全部梦想, 承载着我曾经的欢乐与苦痛。 每次梦里见到它,父母忙碌的身影总是伴随出现,父母教诲的场景也总像发生在昨天。我常常在想,倘若,某一天我衣锦还乡或者“解甲归田”,我真应该为它做一点什么,修葺或者改建或者……
看了老房子,我自然要去坟地祭拜祖先。坟地距离老房子很近,路却十分难走,野草遍地,藤蔓纠结,荆棘丛生,已经难以分出哪里是路,哪里是斜坡或者沼气池或者悬空的窖藏红苕的山洞。好在有父母随行,难题迎刃而解。
也许是因山体滑坡的缘由, 靠近祖坟的斜坡上, 一株大柏树横卧在地, 树的主根裸露在泥土外,须根执著地上承天光、下接地气。尽管时日已久,但它依然枝叶翠绿,倔强地传递着生命信息。
坟地通往山间的道路更崎岖、更难行、更人迹罕至、更变化惊人。父亲说,留守在村里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种庄稼的人也不多了,过去种庄稼基本上是精耕细作,如今差不多都草率行事。特别是夏季,他们要去山地收割或者播种庄稼,提前一天就要邀约几个人一起去, 这样在山中干活才彼此有个照应, 还可以共同应对山林中可能出现的飞禽与走兽。
山地中曾经建过集体农场, 还修建有水泥硬化的打晒场。集体农场早就没有了,打晒场被叫不出名目的杂草与藤蔓植物沆瀣一气地蚕食掉,一条条通往山下的山路差不多都消失在了野草的世界。我突然想起了鲁迅先生说过的那句话“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如今,这句话倒着说也对,“其实,地上本来有路,走的人少了,也便没了路。”回南部县城的路上,我又一次次回望家乡,回想着当年的一幕幕。此刻,我不禁问自己:难道这就是乡愁?乡愁有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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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南部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