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顶并不是终点,回家才是

说到《无尽攀登》这部电影,里面并没有专业演员,讲述和记录的就是夏伯渝老人日常真实的生活状态,没有惯用的艺术加工。影片中,夏伯渝冲顶前的喘气,快磨破的血泡,被冻伤的脸颊,都让人看着揪心。在登珠峰的路途中,摔倒是家常便饭,每次被路上的“阻碍”绊倒,夏伯渝都要手脚并用才能爬起来,顾不上休息,他还得调整好假肢才能继续前行……

夏伯渝告诉记者,攀登时他是不考虑摄影师怎么拍的,他的眼里只有脚下。“双腿是假肢,对于山路,我其实没有感触的,一脚踩下去,山路具体平不平是不了解的,所以我得用眼睛看着脚底。我身体晃动的幅度越大,假肢对我身体的摩擦就越大,为了保证身体尽量小的晃动,在登山途中我的眼睛始终看着脚底,必须每一步都踩稳、踏实。”

这次攀登珠峰,夏伯渝用了七天,“我没有想到这次能成功,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但只要我还能攀登,我一定还会来。”

在摄影师记录下夏伯渝登上珠峰的那一刻时,他说:“本来在山底下想了很多,应该摆个什么造型,真正攀登成功,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体能基本上耗尽,而且缺氧又寒冷,那一刻,我突然想到我的家人,四十多年来默默支持我的妻子和孩子,我的成功,有一半功劳都属于家庭。”所以,在珠峰的峰顶,冻伤脸一头白雪的夏伯渝和妻子通了电话,他百感交集泪流满面,“四十多年啊,太不容易了,终于上来了。”

对于登珠峰,夏伯渝的妻子第一反应是,“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平安地回来”。所以,他们给儿子起名夏登平,“我的意思是攀登就像如履平地那样顺利,我爱人的意思是,登山要平平安安。而且,以前除了登山我什么都不想,家里有爱人在操持。孩子从小学到大学一路都上重点,从来没让我操过心。”

套用一句影片中夏伯渝的话:“登顶并不是终点,回家才是。”这或许,才是夏伯渝的最终目标。

“人生要有目标。”采访中,夏老多次提到这个话题,确实对他来说,43年坚守,2018年他终于拿下了珠峰,这之后,他得有新的目标,“虽然再没有一座珠峰在等我,但我的攀登没有停止”。2019年他制定了一个“7+2”作为下一个目标,即攀登七大洲最高峰以及南北极,但因为疫情来袭,未能启动,现在他制定了一个“百城千山”计划,“呼吁、号召大家一起走出家门,多多运动,有些和我一起登山的当地人,感受到了挑战自我的乐趣,我觉得这就是最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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