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宝贝改名庆山再出新书 《一切境》
《素年锦时》
5年化育,精心打磨,庆山(安妮宝贝)最新散文集《一切境》隆重面世。这是人民文学出版社首次出版庆山的散文新作。作为一个持续畅销的作家,这部新作建构了庆山全新、完整、深入的情感世界和价值维度,囊括了庆山对于人的总体性认知、感悟和思考。
《一切境》留下了庆山最近几年生命活动的痕迹与标记。伴随作者数年的日常观察、旅行、阅读和思考,化作三言两语灵光一现的直觉式表达。仿佛与知己之人谈话,诚恳、单纯而率性;也是在跟自己对话,倾听并调驭内在的自我。庆山在微博上发布新书预售信息当天,大量读者涌入其微博留言互动,创造了近三百万浏览量。24小时内近万册一售而空,旋即登上当当新书热卖榜榜首,持续稳居图书七天热卖总榜前二。
从安妮宝贝到庆山,她拥有长盛不衰的声名,每次最新作品都会引起热卖潮。“那光亮与能量还是如此真挚而强烈。”有人评价道。
进入中年,经历更多世事和生活变化
安妮宝贝曾席卷过一代人的青春。从2000年出版第一部作品《告别薇安》开始,安妮宝贝的文字滋养上千万读者,开启了一种青春审美的流行,引领了新中产的感官经验。叛逆的女子,反复的出走,充满暴烈、对抗的情爱关系,是她早期作品中一再出现的内容。她的小说精准刻画了都市文青形象,深刻影响了80后作家的写作风格。2016年,安妮宝贝与影视合力,经由她的小说改编的电影《七月与安生》斩获金马奖等多项大奖,持续引发媒体与大众热议。
2014年,安妮宝贝更名为“庆山”,代表着她更加注重个体内在的心性训练及精神性探索。与小说中激烈、叛逆的故事相比,散文展现了庆山内心柔软的褶皱地带。从《蔷薇岛屿》到《一切境》,从年轻女子进入中年,庆山20年间出版了数本散文集,散文让我们得以更直观地看到她的个人成长和内心镜像。
在书中的“创作谈”部分,庆山梳理了自己的散文创作,“2002年我出版了《蔷薇岛屿》。这是第一本散文集。之后陆续出版《清醒纪》《素年锦时》。早期创作阶段的散文,主要以行走、城市生活及情感的个人记录为主体。2013年出版《眠空》,也许是新的散文阶段的开启。其间相隔11年。我从年轻女子进入中年,经历更多世事磨炼和生活变化,包括父亲去世、孩子出生、各种情感与旅途的交错与扩展。从《眠空》开始,在散文创作中,进入一个更注重探索哲思与记录当下的阶段。结构上倾向于散漫,但也因此留出较为充足的灵性捕捉与意识思考的空间。2016年出版《月童度河》。2021年出版的《一切境》,归属于这条脉络,又有其崭新的生发和探究。散文中所有生长变化的经验都跟随我自身的实践与体验。”
对于散文这种体裁,庆山说,“散文是我创作内容中重要的组成,比重与长篇小说同行并进。通常,长篇小说出版之后,我会整理与出版一本散文集。我一直保持这种节奏,也许,散文集更像创作上的调整与休息。长篇小说这种空中搭建宫殿的创作艺术,对作者来说,身心消耗剧烈,需要持续好几年,每次都如同攀爬过一座高山。散文是以文字整理这几年自己的思路与生活状态,也是深入的回顾与省察。”
她的散文内容,素材大多来自于数年的日记、日常观察与心得。“偶然三言两语的记录,内容彼此之间抽离分散,思路跳跃性强,碎片化。但内在是一条绵延而持续的心流脉络。传递对我来说,最为真实而深刻的记忆、情绪、感情与观念。这些文字为我的生命活动留下痕迹与标记,它们也可以被当作是我的日记来阅读。”
庆山还提到她因为写小说被累倒的经历,“2019年出版长篇小说《夏摩山谷》之后,由于作品本身的重量,负重攀越山顶的过程,身心颇为透支。因此,这一两年一直以中药调养身体,休息居多。其间全球疫病横行,闭关静守的阶段也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之前的我,有很多旅行,与人交集。在《一切境》中,记录了写作和出版《夏摩山谷》期间的这几年生活。独自在家静闭,令人思考更多,对自己也有全方位整体性的回顾与检查。”
肉身老去,但“有少女般的存在特质”
作为一名70后的女性作者,庆山也提到对年龄的感知,“写作二十余年,也许在一些读者的心目中,我始终是那个走在路上、情感充沛、意志强烈的人,有少女般的存在特质,似乎永远是年轻的,是不变的。也许在我的内心,这股能量始终存在并保持其热量。但在物质世界中,我的肉身不可避免地老去。最近几年,在世界性传染疾病引发的变故浪潮的各种显现中,我们看到人类社会所被引发的死亡、恐惧、经济衰退、各种艰难与局限。个体既要应对外界的业力大潮,也要处理好微小身心所面临的各种困境。这种双重夹击,带给人真实而彻底的挑战和试炼,每个人都需要面对这些生命课题。”
读《一切境》可以看到庆山一如既往的文字风格:自述,简短。比如她写道“做事需及时,过了特定的时间点,就无可能。以目前的体力状况,再走一趟雅鲁藏布大峡谷无疑很困难,未必成行。但十几年前各种因缘聚合,完成徒步墨脱,心愿就此了结,也再没有什么牵挂。做过的事,一段一段地形成生命质地,这段记忆得以成为人生重要的部分,什么事来了都接着。尝试理解,以及由此产生更有深度的认知。之后或许出现开阔的局面。”
书中也出现了她女儿的身影。“晚上给小姑娘做晚饭。意大利面、蔬菜汤。她很喜欢,吃完还道谢。对她说,妈妈要赶稿子,时间紧迫,不能总给你做饭。有时很想有间小屋,关起门来写。累了睡,醒了写,有人送三顿饭,跟闭关一样。创作中的人尤其需要被照顾。对我来说,日常生活并不是内心真正的源头。它们只是一种存在。女性天命里需要承担的事情何其多。独立工作,妥当持家,养育孩童。还需要持续学习,发展灵性。算不算三头六臂?而大部分男人似乎只需要工作就可以。闲暇热衷打游戏,在电视里看球赛。年轻女性妄想找到一位假性母亲般的男人照顾自己一生,渴望像个巨婴般被喂食,被护佑,免流离,无哀愁。怎么可能。”
求知、写作能带来至深满足
庆山由此提到自己身为女性的生存体验,“我不爱享乐。能带来至深满足的,是求知、写作、体验、实践。维持简单生活,其目的是创造、给予,不是只为畅快尽情地活着。身为女性,只以家庭日常事务或物质享乐度过一生,会有幻灭感吗?如果二十几岁时,命运安排给予彼此深爱热恋的男人,一切都对,在一起天长地久,也有可能成为醉心于家庭生活的女人。生几个孩子,朝朝暮暮。事后看看,所有环节都有事先设计与安排。不属于自己的部分不会兑现。人各有使命。”
庆山还提到她对情感的理解,“人的情感关系有四种。第一等好的,在金字塔尖,志同道合的伴侣。这样生活即便朴素简单只是过得去,也是好的;第二等,独身。如果经济与精神有准备,独身是精简与有效的;第三等,有心意虽不能互通协调但对自己极为善待与照顾的伴侣;第四等,既不能心意互通又不能善待的伴侣。轻则分离、互伤,重则带来损耗、毁灭。这个分类里,世间男女百分之八十都是金字塔底部。人越趋向经济独立与精神意识发展的金字塔尖,越会接受个体性。进行个人思考,保有个人权利,也更趋向孤独。反之,则会喜欢抱团取暖,互相依赖、需索。也格外强调对家族、父母、区域的服从与愚孝,对婚姻的占有与控制,对集体归属的渴求,以及获得个人权利与财富。”封面新闻记者 张杰实习生 李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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