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看《沙丘》,也是我近几年来第一次独自去看电影。去看之前已经听说,网友们的评价趋向“两极分化”。但我看到这部电影长达2个半小时的时候,心想应该不会太差。
看完之后,在回家的地铁上,心中还有几分恍惚,似乎还有一些神思没有完全从电影营造的世界里走出来。这种感觉令我无比珍惜——毕竟,电影最大的魅力之一,不就是带我们短暂进入另一个世界、感受另一种生活吗?
看到最后才发现: 156分钟只是上半场
要进入一个电影营造的世界,尤其是“异世界”,一定是需要足够的时间来铺垫的。就好比没有历经沧桑就没有对生活的深刻感悟,如果导演没有给片中角色足够的时间来体验、经历、得到、失去……那些情感和反应就容易显得莫名其妙。
在人物情感铺垫方面,《沙丘》做到了80分水准。比较让我想吐槽的是对女主未免强调了太多次,反反复复在男主的梦里出现……
女主戏份重当然应该,但男主即将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星球,并且终将成为“天选之子”和沙丘世界的救世主,宿命之梦中应该出现的除了“梦中情人”,其余线索所占的比例确实又太少了点。
说到这里也想笑自己——虽然观影之前瞄了一些关于《沙丘》的评论和简介,却恰恰漏掉了这部电影最重要的一点:这漫长的156分钟,只是上半场!正因为对此安排完全无知,我在看了两小时后脑海中开始不断冒问号:怎么回事?给了女主这么多梦境预告,现在电影只剩半个小时了,她怎么还没正式露面?这男女主角的戏份也太不均衡了吧?
结果……这大概就是独自看电影的缺陷:中途无人可交流,自揣疑问到最后。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作为一个看过几乎所有科幻大片的科幻迷,对科幻电影的主要“套路”或模式,我还算比较熟悉的。《沙丘》的套路也没有超越主流路线——但这么说不太公平,因为创作于上世纪60年代的《沙丘》,其实算是一大批科幻作品的老前辈了,就算有套路,那也是它先用。
其中最熟悉的一个感觉,就是这类科幻作品在描述不同文明之间冲突的时候,轻车熟路就会走上西方殖民者与被殖民的原住民之间的常用故事线:整体的压迫与反抗;征服者中的温和派与原住民首领间的个体接触与相互认同;经历种种波折误解后,两种文明找到了和谐共存的相处方式。
比如《阿凡达》,或更早的《星际之门》(1994年),都是这个思路。
当然,在《沙丘》中那个一万年后的遥远星球厄拉科斯上,殖民者的身份有了神性色彩——衣衫褴褛的弗里曼人(此处的英文原文“Fremen”也有深意:显然是“Freemen”的变体,意喻原住民是自由人)看到男主角保罗的时候,不约而同高呼“李桑-阿尔-盖布”——传说中的救世主名字。
当苍白精致的男孩成了天选之人,一个星球的未来也就有了命中注定的走向。不得不说老外真是热爱这种“天选之人”的宿命设定,《黑客帝国》里的尼奥就是极致体现之一。
象征意义在《沙丘》里也比比皆是,其中最突出的莫过于厄拉科斯星球的核心矿产“香料”。它的命名让我瞬间想起香料群岛(东印度群岛)——公元15世纪前后,欧洲国家对东南亚盛产香料的岛屿群所起的一个概括名。
当然,东印度群岛上植被葱茏,香料不是来自漫漫黄沙——产自沙漠星球的“香料”,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寓意显然是中东的石油。
沙如深海 沙虫就是海中巨兽
《沙丘》原著作者弗兰克·赫伯特曾透露,他最初只打算写一篇关于沙丘的报道,但在收集资料的过程中,他逐渐形成了这部科幻巨著的最初构思:海浪一般涌动的沙丘,也可以是一个蕴藏奇异生命的世界。
把沙漠想象成大海,或许也是沙虫的灵感来源——大航海的传说中,有许多深海巨兽的描述。而沙虫便是沙之海洋中,唯一的王者和超级巨兽。
《沙丘》中的沙虫形象,让我想起蒙古沙漠中有关“死亡蠕虫”的传说。事实上,我非常怀疑赫伯特也听说过这个传说——1922年,美国探险家罗伊·安德鲁斯在一个蒙古高官的聚会上,第一次听到了有关蒙古死亡蠕虫的故事。据说这种虫子的长度可达1米多,除了大嘴和尖牙外,还能喷射毒液。
在许多目击者的描述中,死亡蠕虫的恐怖形象都高度一致。甚至就在上世纪90年代,捷克探险家伊凡·麦克莱还曾专程带队前往蒙古戈壁深处,寻找死亡蠕虫的真面目,虽然他始终没能亲眼目睹到传说中的怪物,却对其真实存在深信不疑。
鉴于这个传说在西方盛行的年代,也恰好是赫伯特生活的年代,这样的联想我觉得还挺合理。搜索“蒙古死亡蠕虫”的图片,和《沙丘》中的沙虫——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高度相似吧!
天鹅绒般柔软,火焰般燃烧
尽管沙虫很可怕,但《沙丘》给观众们带来的视觉体验,我必须点100个赞!导演维伦纽瓦将古典主义油画和雕塑般的构图拿捏得死死的,低饱和度的色调柔和得恰到好处,高级感满满。
海边的峭壁,深邃的太空、无边无际的沙漠,硕大无朋的飞船……那些巨大的场面,静默而富有冲击力,每一个画面都可以当电脑壁纸。
我觉得,只要在大银幕前面对那个世界沉浸得足够久,就一定能感受到轻微的穿越,恍然间觉得自己的心神也有一部分融入其中。这种感觉是极为美妙的。
如果将《沙丘》中厄拉科斯的风景拍成一部纪录片,法国作家纪德的名篇《沙漠》最适合作为解说词的开头——“黄沙漫漫的荒漠。生命灭绝,唯有风与热的搏动,阴天下雨,沙漠犹如天鹅绒一般柔软,夕照中,则像燃烧的火焰;而到清晨,又似化为灰烬……何等激动的瞻仰、何等强烈的爱恋,才能战胜沙漠的灼热呢?”(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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