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水准”之我见 张艺谋，仍是那根“金线”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一秒钟》和《悬崖之上》之后，第五代导演的扛旗人物张艺谋，年内还将有反腐题材的《坚如磐石》和抗美援朝题材的《狙击手》两部电影上映，换句话说，形式上，张艺谋有望一年之内完成“大四喜”，而尤为难得的是，这是四部风格和题材迥异的作品。虽然备受争议，虽然略有起伏，但如果电影导演的水准和文学作品的好坏一样存在那么一根“金线”，作为第五代导演的代表性人物，张艺谋导演相对稳定的输出，仍是中国导演的那根“金线”。

也曾迷失

围绕张艺谋的争议，是从中国式大片的开山鼻祖《英雄》开始的，随后是备受指摘、水准跌宕起伏的《十面埋伏》《三枪拍案惊奇》和《金陵十三钗》三部电影，以及张艺谋和张伟平共同撺掇出来的“中国式大片”时代。想必《金陵十三钗》是真的赔了大钱，不然一起合作多年的“二张”不至于就这么一拍两散还恶语相向，看钱的面子真不是君子之交。

如果说《十面埋伏》是过于喧嚣的形式造作，作为中国电影领军人物的张艺谋翻拍科恩兄弟的作品，而且是和当年正当红的赵本山团队合作，其急功近利可谓溢于言表，到了我至今认为故事不成立的《金陵十三钗》，就有点贩卖民族伤痛的投机了。这个已经不是电影本身好不好看的问题，而是这些电影都在刻意制造噱头，所有的关注点都不在电影本身。甚至可以说，和张伟平在一起，张艺谋擅长的色彩和形式美已经浮夸到变形了，而变形的表象背后，一定有一颗迷失的心灵。

直面惨痛

一个走在德艺双馨之路上的老导演，有些姿态和腔调是要有的。因为有些时候，问题已经不是电影本身的问题，譬如这些年陈凯歌导演，你不能说他不努力不敬业吧，但自从《无极》和馒头血案之后，因为导演的言行引发的争议，直接影响了观众对导演和其作品的看法。毕竟第五代和第六代导演是欧洲三大电影节的常客，毕竟他们是代表中国电影向世界发声的重要力量，毕竟他们寄托了中国电影的奥斯卡情结。

据说克里斯蒂安·贝尔拿走了八位数美金的片酬，而《金陵十三钗》虽然赔了钱，但也成了张艺谋电影口碑的转折点。虽然观影过程可能不够愉悦，甚至比较压抑，但个人觉得一个中国代表性的导演，有很多敏感题材是他不应该回避的，在南京大屠杀的问题上，《金陵十三钗》和《南京！南京！》是会被写进中国电影史的两部作品；虽然故事逻辑可疑有待商榷，但电影理念走的是《拯救大兵瑞恩》的探讨生命价值的路线。它赔钱是因为之前口碑的累积效应引发的逆反心理，此外就是直面惨痛的民族血泪。当然，《金陵十三钗》还贡献了长得高级的倪妮。

创作井喷

《金陵十三钗》之后，张艺谋绝对对得起每一位投资人。近年张导俨然进入了又一个创作高峰期，如他自己所言，他不是一个姜文那样的天才型导演，只是一个勤奋的导演。毫无疑问的是，《归来》《长城》《影》《一秒钟》和《悬崖之上》总体上保持了一个水平的基准，乐观点说，张艺谋还有丰沛的创作激情；刻薄点说，这一系列的作品可能也是张艺谋目前的天花板。老一辈导演的尴尬是，他们不像年轻导演，这帮后生个个像带货的，冷不丁把准脉搏就能打造一个爆款，当然换个角度说，老一辈导演总还有点坚守和追求。

我们换个角度说，张艺谋的存在证明，电影确实是一门有门槛的艺术。如果我们回头细数，很多电影其实只是把一出舞台剧，用镜头投射到了大银幕上，这样做当然不是拙劣，但它确实妨害了对电影的另一种理解角度。摄影师出身的张艺谋，能让你在他的镜头语言里读到匠心。最典型的当然就是可以和他华丽转型伊始的《英雄》形成对偶的《影》，一个大红大绿，一个黑白高级灰，一个站在帝王角度写下“天下”，一个站在Nobody角度写下人性挣扎，一个外放一个内收。

“饕餮”盛宴

我以为，张艺谋还会有创作高峰。这是基于一个导演的见识和格局而言。哪怕很长一段时间，他票房最高的作品仍旧是褒贬不一的《长城》——但是你琢磨琢磨，《长城》之前谁那么关心饕餮和《山海经》。如果我说新千年以来中国电影缺少怪兽片，应该没有什么争议吧，而且饕餮正儿八经“中国制造”，妥妥的张艺谋宣传《悬崖之上》时一身的中国品牌，而且塔防游戏的边界是中国的长城，这个设计，没半点毛病。

如果说《长城》有什么弦外之音，那就是备受争议的非演技派明星景甜小姐的加盟，好像又让张艺谋背上了莫须有的“带资进组”向钱看的锅。但是这时候还是要换一个视角，张艺谋是吃过好莱坞演员的亏的，而《金陵十三钗》的票房败走麦城之后，《长城》依然邀请了好莱坞一线男星马特·达蒙担纲主演。虽然总体上工整呈现了电影工业体质，但基本上所有人类的表演水平都在饕餮之下，尽管如此，《长城》依旧吹响了中国电影工业前进的号角。

文化自信

我觉得张艺谋这一代导演身上是有那种文化自信的，表现在拍电影上就是，他们对自己的作品有着基本的认知和信心——哪怕《一秒钟》票房崩毁了——搁在五一档来说，他们不会轻易让自己的电影调档，甚至撤档。前面说了，离开新画面电影公司后，张艺谋导演加入了乐视影业，乐视影业牵头投资拍摄的第一部国产电影是2014年的《归来》。该片当时创造了国产文艺片的票房纪录，达到了2.95亿，而据传该片成本仅为4000万，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该片再现了巩俐和陈道明两位戏骨的高超“催泪技能”。

值得期待

事实胜于雄辩，近十年，或者说，自《金陵十三钗》后，张艺谋在国内导演的商业大片和文艺作品都没有亏损。

而目前正在热映的《悬崖之上》，显然又是一部票房和口碑都很成功的电影。虽然观众评价有褒有贬，但它依然是今年五一档质量最好评分最高的一部电影。本周，《悬崖之上》正在冲击9亿票房。以张艺谋为代表的第五代导演，在中国影史票房榜上的位置略显尴尬，但张艺谋作为第五代导演的代表，水准的稳定性不言自明。虽然《坚如磐石》和《狙击手》还没有定档，但作为一名老导演，其作品类型的丰富和勇于尝试的艺术家精神值得称道，从这个层面讲，张艺谋仍然是最值得期待的中国导演。

新闻推荐

《拓扑与物理》

《拓扑与物理》作者：杨振宁等出版：酷威文化·江西科学技术出版社2021年版拓扑物理学到底是什么？是身边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