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新儿女面对人生荒漠的新选择

——观《新龙门客栈》

◇朱蕾

武侠电影是华人世界一种特有电影类型,多是反映民间侠客以各自独特的武术技巧行走天下,维护世俗伦理道德,宣扬一种侠义精神。《新龙门客栈》改编自胡金铨的《龙门客栈》,讲述明代中期武林侠士为救助忠良之后,在大漠深处的龙门客栈与东厂高手发生激战的故事,该剧剧情、人物、武打等各个元素的特点被尽可能地放大,使电影节奏加快,力道加大,看点颇多,呈现出新的武侠面貌。

龙门客栈地处大漠,从西北荒漠取景,恶劣的自然环境给各路英雄豪杰一个足够广阔的空间,也极易加强故事的冲突矛盾。风沙漫天、昼夜颠倒的自然环境,象征着当时宦官专权、民不聊生的历史背景,从大环境上给影片设定了一个紧凑多变的故事节奏。在极端环境下,任何异动都好比是对每个人良心的煎熬,各路人马粉墨登场,善恶难辨,犹如沙漠里的天气,顷刻间天旋地转,让人迷失方向。

以曹少钦为代表的东厂太监为反派代表,诬陷忠良杨宇轩,企图将其旧部周淮安斩草除根；以周淮安、邱莫言为代表的江湖侠客为正面人物,不惜牺牲自己保护忠良之后；而双方都在争取的另一股势力是龙门客栈中卖人肉包子的老板娘金镶玉,她横跨黑白两道,不白不黑,爱钱但不贪财,又很难晓以大义,她的选择一时间让事件走向不明。一旦正反两派动起手来,必然势成水火,但是,从中多次调停的居然是金镶玉,一身市井气,风骚妩媚,游走在各股势力之中。

《新龙门客栈》还新在“女人戏”上。林青霞饰演的邱莫言身上有一种传统含蓄、端庄大气的美,符合她隐忍大义的形象,而张曼玉饰演的金镶玉则完全相反,更迎合许多人现代开放式的审美需求。所以,两者在向梁家辉饰演的周淮安表达感情时,前者始终是专一的,默默牺牲自己,后者则以更加独立的姿态主动选择人和事,把身边的伙计照顾得很好。她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高兴,虽然是开“黑店”的,但让人讨厌不起来。

《新龙门客栈》里,既有传统意义上侠客为国为家的大义,也有充分表现人性私欲的部分,显得更有人气。关于影片的结局,仍然是传统意义上侠客的标准结局——龙门客栈被付之一炬,金镶玉追随周淮安远离中原。影片通过江湖儿女快意恩仇的故事,说出了许多人心中曾经有过且无法言喻的复杂心绪。也许,金镶玉经此一役后会觉得乱世之中,人与人的赤诚相见、肝胆相照远比虚情假意、黑白颠倒更加真实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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