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删除人脑中的不快记忆

新冠疫情在人类社会的大面积蔓延，无论在广度与深度都会加重人们的心理压力，导致出现更多的心理健康问题。

2020年5月13日，联合国发布的调查报告指出，新冠疫情不仅对人们的身体健康造成威胁，同时增加了人们的心理痛苦：失去亲人的悲伤、失去收入来源的震惊、隔离和社交疏离措施的限制、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恐惧等，使得包括抑郁和焦虑在内的心理健康问题是当今世界苦难的最大根源之一。

全球多国的调查均证实了新冠疫情加剧了民众的心理压力，特别是在疫情严重地区，心理压力增加的人群比例在伊朗为60%、美国为45%。而我国在2020年2月中旬一项全国性的调查显示，当时新冠疫情不仅使我国超过84000人感染，还令更多人备受精神煎熬。调查期间已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人遭遇精神卫生问题的困扰。女性、18岁到30岁之间和60岁以上年龄段的人、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农民工和华中地区的居民受到的影响较为突出。为此，我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在新发布的职业类别中，在“心理咨询师(职业编码：2-07-09-03)”职业下，增设“心理干预指导师”工种。

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还特别呼吁各国政府重视心理健康问题：目前，对精神健康领域的投入，在应对新冠疫情的总开支中平均占比仅有2%。精神卫生服务是政府新冠疫情应对措施的重要组成部分。精神卫生服务必须扩大规模并获得充分的资金支持。我敦促各国政府，民间团体，卫生部门和其他各方采取紧急措施，齐心协力解决新冠疫情大流行期间的精神卫生问题。

另据世卫组织统计，有超过80%的人在经历精神健康困扰时不能获得高质量、可负担的干预服务。如果不治疗，抑郁症和焦虑症导致的生产力丧失每年给全球造成高达一万亿美元的损失，相当于全球每人每年130多美元。在中国，抑郁症相关的缺勤、医疗费和丧葬费估计每年给中国造成78亿美元的损失。

人为什么会悲伤？因为难忘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人是有记忆的，包括群体记忆。有位伟人曾说：忘记历史意味着背叛。但当下的先进技术已经可以做到精准删除群体的任何特定记忆。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再痛苦的事老鼠最多记半年；而人的记忆却拿得起放不下，总是耿耿于怀……现在好了。中国科学家已经可以把人脑中不好的记忆定点删除，并可以在群体中应用，删掉负面记忆，只剩岁月静好。

科幻电影《记忆裂痕》(Paycheck)，讲述了未来人们可以像删除电脑资料一般有选择地删除大脑中的记忆。金 凯瑞和凯特 温丝莱特主演的奥斯卡获奖电影《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男主角发现前女友借助先进仪器删除了大脑中两人曾经的不愉快记忆后，自己也决定去找洗脑公司洗去这段记忆。如今，删除记忆的技术已经不再是科幻，而是已经走向了现实。

脑神经科学家通过药物注射，可以在不损害大脑的前提下抹去老鼠脑中的长期记忆。北京大学神经科学研究所万有研究员与伊鸣教授团队利用基因编辑技术，在实验大鼠的脑中实现了特定记忆的精准删除。相关研究成果于2020年3月发表于《科学》子刊《科学进展》。

不管是短期记忆还是长期记忆都可以删除，“把一种药物注射到储存记忆的脑区域，就能抹去老鼠记忆。用这种方法可以抹去老鼠的长期记忆。”

科学家可以删除已被存储一天乃至一个月的记忆，就像从计算机硬盘上抹去数据一般。而且，从大脑中抹去记忆并不妨碍老鼠重新学习、获得记忆的能力，就像被格式化的电脑硬盘还可以重新使用。

2006年8月，由麻省理工学院的神经系统科学家马克·贝尔（Mark Bear）和纽约州立大学的神经病学家托德·萨克特（Todd Sacktor）领导的科研团队曾把一种名为“ZIP”的化学物质注射入老鼠脑部的海马体，削弱老鼠脑部海马体内的细胞之间联系，从而成功清洗了老鼠的记忆，让实验老鼠不再避开旋转平台的“震荡区”。

人的大脑中的记忆甚至是可以被分成一小段一小段，然后自由进行增添、删减或编辑。这听起来仍然像是科幻小说，但研究人员相信有朝一日将可能出现效果非常显著的记忆清除药。

实际上，为人类“洗脑”，科学家们早已有所尝试，不过，所谓“洗脑”实验主要是为了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在一些临床实验中，科学家们偶然发现，一种用于治疗心脏病的药物“心安得”有一定的“忘却”效果。加利福尼亚大学的詹姆斯 迈克表示，强烈的情绪——爱、恨和恐惧等——触发了压力激素(如肾上腺素和考的索)刺激大脑扁桃核，从而产生超常清晰的情绪化记忆。而“心安得”的成分可以阻止扁桃核中压力激素的作用，从而阻止情绪化记忆的形成。

删除记忆最大的应用是可以为大众洗脑，甚至未来可以为大众配制生物手环，不仅可以精准监测每个人的体温，还可以精准监测每个人的情绪。或许有一天，技术可以精准控制到只许快乐，不许忧伤，达成一个皆大欢喜的世界。

（作者李光斗为品牌战略专家、中央电视台品牌顾问，本文节选自其最新著作《疫后经济学：反周期与逆增长》）(本文来自澎湃新闻，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澎湃新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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