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名状》: 从传统戏剧到现代电影 □蒋泽一

多年以后,我坐在影院的大银幕前,准会想起大学时代,用MP4看电影《投名状》的那个遥远的晚上。

刚上大学,北方冬天的晚上天寒地冻,我在自习室看书到十点多钟,回到宿舍,几个同学正贴着暖气围坐一起,兴致盎然地用MP4看电影。听声音,似乎是一部李连杰主演的动作电影,我奔着武打凑过去看看。彼时,我对大片无感,刘德华与我无关,金城武压根不认得。该片色调灰暗,兼之MP4屏幕极其狭小,观影体验毫无幸福感。勉强看了几分钟,故事情节似曾相识,人物形象依稀可辨,等等,这不就是晚清的刺马案吗!?

后来,我知道《投名状》是由陈可辛执导,李连杰、刘德华、金城武、徐静蕾等主演的动作片,于2007年12月在中国内地上映。该片的故事大纲改编自清末四大奇案之一的刺马案,讲述了庞青云、赵二虎、姜午阳这三个结拜兄弟之间的恩怨纠葛。李连杰凭借片中的优异表现获得第27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奖。

最早知道投名状,还是从《水浒传》里。风雪山神庙,火烧草料场后,豹子头林冲雪夜上梁山。固执的小知识分子、山寨第一代负责人白衣秀士王伦,要求林教头必须纳一个投名状才能入伙。投名状引出了青面兽杨志,再由杨志押送生辰纲,引出七星小聚义、智取生辰纲这条水浒故事主线。投名状的作用可谓大矣!

正如朱贵对林冲所言,“但凡好汉们入伙,须要纳投名状”,这是必须签署的一份生死契约,有了“投名状”便可落草为寇。而摆脱“投名状”的方法,就只有接受官府的招安这一条路了。

如果说林冲、杨志曾经是失意的体制内中年男人,那么李连杰饰演的庞青云也有着同样的境遇。

开篇的大战,庞青云所部全军覆没,机智的他靠装死方才躲过一劫。这个垂头丧气的光杆司令,误打误撞,进入赵二虎、姜午阳所在的土匪队伍。按江湖规矩,庞青云纳了投名状。这一刻,庞青云不知是否想起了梁山泊落草的林冲。

说是匪,其实也只是在清军和太平军的夹缝中讨生活；说是民,他们胆大包天,竟然敢打军粮的主意。凭借过人的智慧和惊人的武艺,庞青云折服了土匪队伍,与二人结拜为兄弟。这一幕,与桃园三结义的故事何其相似!

紧接着,庞青云决定投靠朝廷,走宋江招安的老路。

他找到朝廷的几位中堂大人,主动请缨,去打最难的仗,去攻最坚固的城。借助二弟赵二虎、三弟姜午阳这帮兄弟的力量,“山字营”以少胜多,屡立奇功,声势逐渐浩大。

庞青云志向远大,他严于律己,治军甚严,对部下的严苛让赵二虎难以理解。直到苏州杀降事件,更是差点引起二人火并,兄弟关系坠入冰点,濒临决裂的边缘,全靠三弟姜午阳从中说和。

老中堂告诉庞青云,他用了三十年时间,才从宫外走到宫内。庞青云用了三年时间,就成为了封疆大吏,可谓神速。就职典礼的这天终于到来,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仿佛蒙上了一层纱。电影采用戏剧手法,随着鼓点的逐渐密集,三兄弟迎来了各自的结局……

轰动朝野的“刺马”案和“杨乃武与小白菜”等案并列为晚清四大奇案,极具戏剧性、传奇性,当时坊间即传说纷纭,各种笔记小说内幕种种神乎其神。

民谣稗史,足为正史之补；传统戏剧,亦可为电影增色。

到了2014年,电影《智取威虎山》上映。这部由徐克执导,张涵予、梁家辉、林更新等主演的电影取得不俗的票房成绩,也算是从传统戏剧到现代电影的一部经典作品。

从传统戏剧到现代电影,全新的表现形式,赋予经典更加不朽的艺术魅力。我们有着丰富无比的文化资源,我们期待更多的经典亮相大银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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