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爱自由

□钱欢青

有《尼基塔》《这个杀手不太冷》等等爆片在前，吕克·贝松2019年的全新大片《安娜》足以让人翘首以待。美女超模、冷血杀手、特工间谍、忠诚背叛，一件件绚丽的外衣下，包裹着一颗刻骨铭心想要追求自由的心。吕克·贝松没有让人失望，《安娜》证明，在极其老套的谍战故事中，依然可以拍出令人赏心悦目的大片。

《安娜》以美苏间谍战为题材，在苏联一个市场卖套娃的安娜被巴黎星探发现，丑小鸭变天鹅，人生迅速改变，时尚之都的生活扑面而来。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快速时尚生活的画面切换中，变身超级美女的安娜很快结识了来自苏联的大富豪、模特经纪公司的合伙人，两个月的恋爱之后，安娜拔枪，将这个给包括车臣在内的很多地方售卖军火的商人射杀。

事实上安娜是克格勃的一个特工。时间迅速倒回，彼时安娜身处人生低谷，生活一塌糊涂，还跟着男友学会了吸毒，绝望中安娜被克格勃特工吸纳。而所谓卖俄罗斯套娃，所谓巴黎星探，都在克格勃的精心计划之中。在影片中，吕克·贝松把“闪回”运用得挥洒自如，时间线索和各种情节、片段的咬合非常到位，使得影片的节奏把控极其到位。

而出色的节奏把握不仅仅体现在急速进行中的层层反转和深入中，还体现在悬疑感的层层铺设和加深中，影片中有三次大的反转，都属“出乎意料之外、合乎情理之中”。每一次的反转，都是被上一段情节隐藏的小细节，“闪回”之后，悬疑之扣解开，影片迅速奔向下一个情节，相当精彩。

而事实上，在如此快节奏的爽片中，导演依然没有忘记植入对成长和自由的追求。从绝望的人生低谷到冷血杀手，安娜“野蛮生长”，“锁定目标”，就一定实现。在接受克格勃面试时背出契诃夫歌剧的开场，在和克格勃老大下棋时一记绝杀，都显示了安娜超于常人的聪慧。

更为重要的是她对自由的向往，这也是影片剧情多次反转，安娜不断“反水”的核心动因。安娜的人生，一直处于“要么当奴隶，要么死”的境遇之中，她相信了男人，男友却渣得离谱；她相信了克格勃五年后获得自由的许诺，“老大”却掏出手枪指着她，“想离开克格勃只有一种可能”；所以她不再相信中央情报局许诺的夏威夷自由生活，不再相信任何人。她知道，在“要么奴隶，要么死”的铁幕下挣出一个自由的人生，谁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所以，当影片最后安娜扯掉假发，露出光头，戴上帽子，换了衣服，走向公园里闲庭信步的人群，当她终于获得自由，让人忍不住想起《肖申克的救赎》中安迪终于离开牢笼的那个瞬间。

《安娜》当然不是没有槽点，比如她既然会英语还有身手，为何会甘于忍受男友的控制，比如她射杀“老大”后给“情人”打的那一针，为何不加点药量免得他醒来按响警报，比如最后安娜金蝉脱壳，中情局和克格勃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尸体不是安娜。不过在我看来，这些槽点也许都无伤大雅。吕克·贝松用《安娜》证明，即便如间谍、特工一类早已滥大街的老题材、老故事，也依然能凭借扎实的剧本、出色的技巧拍出令人血脉贲张的大片、爽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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