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来,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进电影院了。最后一次走进影院是四十年前腊月的一天,我读小学一年级。那天学校包场朝鲜影片《金姬和银姬的命运》,票价5分。那时候的进口片只有阿尔巴尼亚、南斯拉夫的,欧美电影几乎绝迹,所以能看一场朝鲜电影也算稀罕事。
因为传片员迟迟未到,几百名学生被挡在影院外,哆哆嗦嗦挤成一团,从午后等到傍晚。终于,传片员蹬着自行车匆匆赶来,检票员开始检票。大家蜂拥而上,我瞬间被挤倒,无数双脚从我身上踩过……
我醒来时已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妈妈、姐姐和老师站满一屋,医生说我的病情是脑震荡加左肩部粉碎性骨折。治了足足半年我才得以出院,但因为大脑受伤,记忆衰退,被迫辍学了。从此我对电影院充满恐惧,心底却对电影难以割舍。
我大哥看罢 《列宁在十月》《瓦尔萨保卫莎拉热窝》,便绘声绘色地给我讲。姐姐告诉我,她从《鲁迅日记》里得知先生爱看电影,在上海十年就看了142部中外影片。所有这些,我都听得津津有味。
父母也是影迷,特意订了一份《大众电影》,成了全家的最爱。假日里,我们翻旧画报,谈老电影,享受了一段又一段温馨美好的时光。父亲常说:“1966年以前的国产片拍得好,有不少堪称经典。 ”母亲对我们说:“当年我和你爸谈恋爱时,把电影院当成了约会场所。 ”
有一年中秋,跑海轮的伯父来我家吃饭,讲起他看过的1949年以前的电影,《渔光曲》《十字街头》《马路天使》等等,他能背出一大堆。父亲说:“是啊,那个时候的进步电影非常鼓舞人心,很多电影插曲一直流传了好多年。 ”
改革开放后,涌现出《牧马人》《天云山传奇》《红高粱》等一大批优秀影片。孙道临自编自导自演了《雷雨》《非常大总统》,他配音的译制片《王子复仇记》《白痴》好评如潮。谢添的《茶馆》《甜蜜的事业》让人念念不忘。
进入新世纪,欧美片批量引进,国产电影也步入了黄金期,每年拍摄六七百部,亿元级大制作屡见不鲜。巩俐、陈冲登上好莱坞,王洛勇跻身百老汇。中国大片以独特的魅力引领观影热潮,2006年《疯狂的石头》开启了国产喜剧电影的新类型;2009年《建国大业》刷新了国产电影首映日、首周票房等多个纪录,史无前例地汇集了一百七十多位电影明星零片酬出演;2017年《战狼2》以56亿的票房登顶中国电影票房榜的宝座;《英雄》《红海行动》《建党伟业》等主流电影,正引领着中国电影气正风清地行走在民族复兴的大道上。
是时候了,我真的该重返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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