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电影 □王溱

近期,电影《流浪地球》热映,赞声一片,制片方还赚得个盆满钵满,这更让一些人觉得拍电影很“好玩”。

四十多年前我参加了一次电影拍摄。那天领导把我叫到办公室,很神秘地告诉我要推荐我去参加拍电影。我又激动又兴奋,根据通知第二天一早就去区团委报到,走进会议室发现一屋子人。一会儿,区团委领导来了,郑重其事地宣布,在座的各位很荣幸,即将成为“演员”,并预测不久的将来全国观众都能看到在座的形象。领导的一席话让所有人的脸上都荡漾着欢乐。接着提了一系列要求:穿戴要整洁、大方,不能色彩太重,也不能穿“奇装异服”。有人问,我们在剧中担任什么角色?回答说,群众,不过是很重要的群众。这回答让人有些泄气,但也鼓舞人心。“重要”两个字意味无穷。

第二天,所有参加拍摄的人员全部给了公假。这些从各单位挑选出来的年轻骨干,放下本职工作去充当自己也搞不清楚分量有多重的角色,今天看来不可思议,但在当时可是很重要的任务。

大光明电影院广场前,从早上八点集合一直到中午十一点,众“演员”一直在静候摄影师和导演的到来,期间无人离开,也不想离开,生怕失去了上镜头的机会。快十二点时,谢天谢地,制片厂的人来了。一辆卡车拉着摄影机,然后有人用扩音喇叭大声喊:听口令,所有的人往电影院里走。反复走了十几遍,卡车开走了。大家以为去拉什么设备了,不料有人在喊:结束了,可以离开了!

累得腰酸腿痛,连午饭都耽误了。后来才知道那部电影叫《暗礁》。上映时特地买了票去看,当出现电影院镜头时曾经的“演员”们睁大眼睛找自己,结果大失所望,所有群众演员都是背影,而且一闪而过,就几秒钟。

那次经历一直被我当笑料,回忆起来也很有意思。不过我们大院一位小邻居却真正出演了一部电影。这位不到三岁的孩子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水灵灵透着光亮,是剧组走访幼儿园时发现的。遗憾的是这部名为《噩梦醒来是早晨》的电影不知何故当时并没立即上映。孩子无疑像做了一场梦,好在不是黄粱美梦,电影过了一段时间后还是上映了。

这事让我震悟:拍电影不易不说,还会有风险。那些能公开发行的电影不论哪一部恐怕都是过五关斩六将,没有个三头六臂难以出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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