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珏
【关键词】印度新片
《十月》是部不错的印度电影,透着宝莱坞灵活求变,走出戏剧化叙事,也走出传统歌舞的又一种尝试。它用一种尘埃里的凝重,晨露里的清新,去讲解目睹的故事。整个节奏很细致,没什么高声的剧情,布景用色也时常让人忘记这是部电影,因为它的丝丝缕缕,边边角角,无非就是身边的人间。
印度服务业发达。在晶光琉璃的五星酒店,青年男女们活在下只角,工作在上只角,巨大反差让他们各自做着梦。有人梦想买部车,有人觉得眼前的生活都是苟且,将来一定要发达、发达!第二种梦想家就是小伙儿丹。在远邦的父母攒钱送他上委托培养,从星级酒店侍应生做起必须勤勤恳恳,不然要倒赔学费。丹最爱耍嘴皮子,又颇为眼高手低——初入社会的一切毛病他都有。
有个安静的女孩儿特别喜欢夜茉莉。细伶幽香的花朵,一落一地,她每每都慎重捡起。每次开玩笑,丹都把她攒的茉莉花扔满地,然后再陪着她捡。
故事的转折,是女孩儿的坠落。夜晚的露水重,她只是在护栏上一撑,就跌下半空。面对一个仿佛永远陷入昏迷,每时每刻都需要钱支撑的生命,每个人作出了不同的反应。
女孩儿的母亲竭力照顾,远方的叔叔不断劝说拔了氧气管。丹被冲击得最厉害——生活原来浑浑噩噩,这一下忽然显山露水,他明白了自己的爱情,也看见一切的不确定。女孩儿的母亲和妹妹只是默默陪伴,像极了所有医院里久病的床前,那些沉默的灵魂。丹呢,其实和女孩只是斗嘴开玩笑的同事,连个恋人身份都没有,可他偏就担起了这副硬担子——每晚去护理,和她说话,望着她沉沉昏迷,质问医生,追问护士,收集夜茉莉放在枕边去唤醒,提防着那位叔叔捣鬼……丹一夜长大,为一个渺无希望的生命操碎了心,跑断了腿。
酒店工作体面,下班的日子捉襟见肘。合租着,在城市的边缘混着……这种情况下,同事们能帮的忙有限。连女孩儿最好的闺蜜,在丹三番四次借钱后,也扛不住了。只有丹四处求人,四处奔走。好友代班多了难免埋怨,“你都不问问她生存的几率是多少?!”丹这个平日轻狂的小伙子,却小声问了句大实话:“难道你们只做有机会的事?”
除了丹,都是凡人,酒店和医院的两种时光,光鲜和卑微的两面生活,人的情义在其中娓娓摆动。丹更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一个乍入城市的农人,固执地守着自己简单的情愫。
在许多人的退缩中,丹的一往无前平静但耀眼。有关牺牲和付出的选择,人穷似乎志短,很多人的反应是一种正常反应,只有丹的异常是一种真正的异常。人们默默无言,只能付出自己计算范围内的关怀,在现代高强度的生活里,这种无意识的计算几乎就是现代人的性格,或者说情感越来越成为“高效”的冗余累赘。看到片中的勇敢和怯缩,人们忽然会意识到某种相通的悲伤。
影片后半段,丹的母亲不顾一切从乡下赶来,阻止儿子飞蛾扑火般的付出——可在和女孩儿母亲的几句交流后,她落泪走了。在古老的土地上,那种淳厚的人际温暖她们其实都懂,母亲们的选择,仿佛重新让人看到那些遗落的、可贵的情感连接。
《十月》属于印度电影中最不强力叙事的一派。虽然出现了生命的重创与消逝,但它更像一个入口,开启世间种种最真实的心境。不煽情的沉默,让情感得以慢慢地自生、自展,带出的气质既不浪漫,也不奇迹,只是恳切。它身上有爱情电影的影子,可又明明是属于印度人间的叙事。它盛着悲欢与酸甜,把滋味调和的不是那么凄怆。结尾处,丹坐在雇来的小货车斗中,用力用手稳定住女孩儿的遗物夜茉莉,身躯和花干一起随着车子轻轻摇晃,远处天色将亮,一切在光明与晨雾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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