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药神》再次上演喜剧的忧伤刷屏的“药神”到底有多神?

一部7月5日才正式上映的电影《我不是药神》,近期已经被刷屏了,“年度最佳”“看到泪奔”等评价,被用到对一部电影的评价上。这是狂热粉丝的溢美之词?还是华语片真的出现了一部让人震惊的佳作?综合来看,《我不是药神》结构工整、起承转合自然,有一个完整的好故事,是部丰满感人的现实题材佳作。至于是不是“年度最佳”还有待观察。

本报记者倪自放

现实是最好的剧本

《我不是药神》属于那种久违了的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且不生硬的电影:程勇生活中是一个失败者,与老婆离婚,孩子跟前妻出国,经营的保健品店连房租都交不起。因为从印度代购治疗白血病的天价药仿制药并私自贩卖,程勇发了,但也引起警方调查。后来遇到一些变故后,他决定以亏本价格卖给病人,赢得了病人们的拥戴。

从剧情看,《我不是药神》很像获得过奥斯卡奖的《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并且两者都改编自真实事件。但与《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是一个人对命运的抗争不同,《我不是药神》是一群人的抗争,而且抗争的主角程勇是一个健康人。《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毕竟是大洋彼岸“在他处”的故事,《我不是药神》却是你和我,以及我们身边的每一个普通人。

现实是最好的剧本,《我不是药神》前半段是有喜剧色彩,后半段逐步铺开现实困境,这样喜剧的忧伤故事,不急不缓,你看的是真的电影,而不是假故事。《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是二元对立故事,《我不是药神》的困境却现实而无解。比如法与情的困境,比如命与钱的困境,比如知识产权与药价的困境。

现实主义电影,并不排斥闪光的文艺气息。演轻喜剧为观众熟知的王传君,在片中饰演的吕受益病重吃不起药,程勇到医院看他,他套近乎的方式是拿起一个橘子说,“吃个橘子吧。”吕受益去世后,与他一起卖过药的黄毛躲在没人的地方边哭边往嘴里塞橘子。橘子,在这里是生命的隐喻,饱满,有点甜,也有点酸,特别是当汁液溅到你眼睛里的时候。

“药神”不是“哭片”

在诸多对《我不是药神》的评价中,出现了“泪奔”“哭到不行”的词语。影片的诸多情节及台词,确实能够触动人的泪点,比如,“他才20岁,他只想活着,犯了什么罪?”比如“你能保证你永远不得病吗?”比如濒死的吕受益说,“我不想死,我想活着。”镜头一转,传来的却是他在卫生间自尽时发出的痛苦哀嚎。

还有更为煽情的场景,程勇因罪入狱,成千上万戴着口罩的病人在大街两旁目送他远去,然后一个个摘下口罩,露出自己的真实面孔。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每一个看《我不是药神》流泪的观众都是可以理解的,就如片中人物的那句诘问,“你能保证你永远不得病吗?”

以冷静的影评人的角度讲,《我不是药神》有过度煽情的嫌疑。但在我看来,这部电影显然不是为了煽情而煽情的“哭片”,艺术上稍显过分的煽情是为了更好地沟通,也是为了让一部现实题材影片不单纯地拍成纪录片。对《我不是药神》的评价,只站在技术或电影手段的角度上讲是狭隘的,不管是前半段紧凑的喜剧化场景,还是后半部分的煽情,都是为了合理地用通俗的商业类型片形式表达一种民生的痛点。这种努力从片名的变迁也可以看得出来,影片最初叫《印度药神》,后改成《中国药神》,最后改成《我不是药神》,一步步的变化体现的是主创者降低身段,回到普通人身边的努力。至少,从《我不是药神》中你看到的不再是娱乐至死、架空抽离,你能看到生活,看到你自己。

“药神”与《战狼2》的异同

本报记者倪自放

《我不是药神》是一部内容上堪称优异的作品,但目前关于《我不是药神》的部分评论,确实达到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地步,比如“年度最佳,没有之一”,比如“封神之作”。高调的评论下,《我不是药神》与去年暑期出现的迄今中国影史票房冠军《战狼2》相比如何?

从创作基因说,两者有相似之处,都是原创现实题材作品。在影市IP流行的潮流下,《战狼2》自己创造“战狼IP”,赢得口碑和观众。《我不是药神》则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原创不易,在前期投资时都曾遭遇困难,这也是两部影片的相似之处。

从上映前期宣传声势上说,《战狼2》是相对慢热,《我不是药神》则是点映“封神”。《战狼2》首日票房1亿多元,但上映8天票房过20亿元,影片上映后的口碑起了作用。《我不是药神》首日票房数倍于《战狼2》,这得益于影片前期三次点映口碑非常好。

从类型上说,《战狼2》是动作片包裹的“爽片”,与好莱坞类型大片非常相似。《我不是药神》则是用喜剧元素包裹的现实题材剧情片。迄今为止华语片票房前三的作品,《战狼2》《红海行动》是动作元素主导的影片,排在第三的《唐人街探案2》是有部分喜剧元素的悬疑动作片,动作元素是三部票房大片的共同之处。而《我不是药神》则是喜剧元素包裹的剧情片,追车、打斗的动作元素也有,但并非影片的主导因素,如果《我不是药神》能够成为这个暑期的爆款,将是华语片在动作片之外的重大突破。

从最根本的内容上说,《战狼2》是英雄主义,大国情怀,《我不是药神》是民生痛点,草根情愫,两者都应该是华语现实题材影片的应有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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