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姜文 迷恋在电影中创造一个世界

《邪不压正》海报。本文图片由片方提供

周韵在片中气质神秘。

彭于晏搅乱北平迷局。

许晴化身“天使与魔鬼”。

廖凡面露凶狠伺机而动。

从《阳光灿烂的日子》到《邪不压正》，20多年来，姜文拍的电影屈指可数，只有6部。7月13日《邪不压正》将上映，姜文回归大银幕，再加上彭于晏、廖凡、周韵、许晴等演员阵容，让影片成为这个暑期档炙手可热的话题。

从上一部电影《一步之遥》到新作，已有4年时间，姜文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高产的导演，但对于电影，姜文似乎有些“轴”，他迷恋于电影中创造的世界，也很尊重演员们投入的表演。像“吃着火锅唱着歌”这一类台词至今都还是人们的常用语，姜文一直都想在电影中寻求一种荒诞，一种直击本质的荒诞。□本报记者杨琳

编剧

要陪伴长大，不能撒手不管

无论是《让子弹飞》《一步之遥》，还是《邪不压正》，姜文近几年的作品都绕不开一个人——他的师弟，编剧、策划人史航。这些影片或是改编自文学作品，或是改编真实事件。比如，《让子弹飞》改编自马识途名著《夜谭十记》，《一步之遥》根据民国奇案“阎瑞生案”改编。此次《邪不压正》，改编自张北海的武侠小说《侠隐》，讲述青年侠士李天然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在美国秘密训练多年后于1937年回到北平，在这座国际间谍之城，各方势力相继登场，神秘人物各怀心思，亦正亦邪。姜文与这些故事结缘，都是史航推荐给他的。

在《邪不压正》剧组“吃过几天盒饭”的史航，印象很深的是，编剧之一李非在片场的“焦虑”，一直守着片场，剧本的台词一改再改，“编剧真的不是把剧本一交，你开机我忙别的去，而是必须陪着长大。”史航说。

姜文是《邪不压正》的第一编剧，当他想好故事框架的脉络后，就开始找编剧写剧本，李非是他找的编剧之一。其实在李非前，姜文手中就已经有个剧本了，但直到李非写了七八场戏，姜文都没有把这个剧本给李非看，而是让他沉浸在原著故事当中。李非从接触这部戏到拍完，经历了400多天，几乎每天都“耗”在戏上。“我们编剧是需要进入角色的。你真的进入一个戏、一个剧组，沉浸其中可能就忘了累，享受它带来的愉悦。”

剧本，一剧之本，这都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不过对于姜文来说，即使编剧写出一个好本子，也不能撒手不管。“直到最后一刻，我们也要去努力把剧本弄好。我不能接受两年前写好的剧本在这儿，你们拍去吧，没有这个道理。”在《邪不压正》剧组，一场20秒的戏，台词硬是从56个字挤成了32个字，精炼后的台词，让演员们表演的节奏感更丰富。为了应对随时都可能修改的剧本，摄影师谢征宇也学“精”了，每次开拍前，光是灯光都准备了3套方案，以备不时之需。

20多年只拍了6部电影，姜文毫不避讳自己并不高产这一事实，“我拍电影很少，但我觉得我拍的电影是很有质量的。我拍戏迷恋于创造一个世界，或者把自己感受到的世界呈现出来。”

表演

要暴露自己，不是装模作样

在《邪不压正》剧组中，没有演员串戏的情况，就算没有戏，也会看别人演。姜文说，“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往这里搭时间是愉快的。为什么我拍彭老板（彭于晏）、周韵他们的时候那么认真，他们把一年的时间放在这儿，我要对得起他们，这是我对电影艺术的追求。”

尽管如今一些影视作品还存在被资本和演员“绑架”的情况，但姜文霸气地表示：“找什么题材、多鲜的肉，这根本就是胡扯，你还是要把剧本写好，或者说你得要有话语权的东西，否则你干脆别拍，拍了也是浪费。”姜文想起了拍《阳光灿烂的日子》的时候，很多人最开始不太看好这个片子，“他们说没意思，当时不流行这个，但是我就要拍，我们要坚决站在自己的认识角度。”

姜文当导演之前，曾是一名演员，无论是话剧、电视剧，还是电影，都有涉猎。1987年，姜文凭借《芙蓉镇》中的表演获得了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演员。对于表演，姜文有自己的理解：“真正艺术上、电影上的表演是暴露自己，不是装模作样。为什么很多演员有时候在现场会觉得脾气暴躁，因为他们觉得我这么暴露自己了你居然在那里嗑瓜子，看到这些演员为了角色把自己的时间、内心世界都搭进去，所以我要把他们和角色融在一起拍下来。”

《邪不压正》的背景设置在1937年。谈到为何选择这个故事时，姜文道出自己的看法：“1937年，中国面临国破家亡全面抗战的局面，这在全世界都是最应该表现的题材。在国外，每年他们的投资人、艺术家都在做这样的事，在这方面不懈地努力，让世界各地甚至是中国小镇青年都知道纳粹做了什么样的事。”在姜文看来，国外电影人不仅拍了严肃的历史，更可贵的是捕捉更深层次的“荒诞”，“比如《辛德勒的名单》《美丽人生》，还有《虎口脱险》，你看到悲剧还有机会笑，我觉得那是一种荒诞，荒诞其实只有在观察超过表面的时候才会发现。”

姜文很庆幸自己在创作中触及一些荒诞的东西，因为那不是搞笑，而是接近事情的本质，“在《阳光灿烂的日子》《一步之遥》，包括《邪不压正》里面都有。我4年拍一个戏也在不断地找这个，如果不找到，随便拍一个戏，我一年可以拍4个，但是找到这个是比较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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