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国内电影市场貌似以高成本、大制作为荣,哪部电影要是没花个几千万几个亿的都拿不上台面。
但拿到钱往往也花不到正地方,什么天价片酬啦、五毛钱特效啦,请一票流量鲜肉抠一场酣畅淋漓的绿幕。
资本的运作让行业一方面显得秩序井然,所有人都遵守某种潜规则;一方面整个圈子又愈加乌烟瘴气,良莠不齐。
这种电影看得多了容易“厌食”,本着“治病救人,规避烂片”的准则,毒药君必须要给你们换换口味。
其实很多大导的处女作都值得一看,在梦想开始的地方,这些作品往往十分纯粹,而且散发着天才的夺目光芒。
比如克里斯托弗·诺兰的这部——
《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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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杰里米·西奥伯德饰)是个落魄的作家,在伦敦某个破败的单身公寓独居。
如果有人问他的职业,比尔往往会对自己的作家身份只字不提。
因为严格来说,比尔并不算是个作家,一是因为他写了很久的书却没一部像样的作品;二是对于写作本身,他并没有太多兴趣。
相对于写作来说,比尔更喜欢跟踪。
在街头上随意寻找一个最能吸引自己注意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高矮胖瘦都无所谓。
只是跟着,什么都不做,看看这些路人每天都会做些什么。这种漫无目的跟踪是比尔消遣生活的方式,用他的话说,这是在为塑造人物搜集素材。
比尔讲究“相对原则”,他为自己喜欢跟踪的怪癖立下了几条规矩:
不能长时间跟踪同一个人;不能反复跟踪同一个人;不能半夜在胡同里跟踪女人。
这些规矩让比尔在满足自己跟踪欲望的同时,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但比尔没能坚持多久,他立下的规矩很快就被自己打破——他开始有意识的跟踪某个人。
科布,是得到比尔第一个“重点关照”的跟踪对象。
出于某种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比尔开始反复的跟踪这位西装笔挺的年轻人。
但比尔的技术实在差劲,科布很快就发现有个邋里邋遢的油腻男人在跟踪自己。
在一家咖啡店里,科布走到比尔面前,坐下,开始两个人的第一次交流。
“Who am i?”(我是谁?)
“Who are you?”(你是谁?)
“A faggot?”(你是同性恋?)
类似M16式的问题三连发,问的比尔手足无措。
好在事情并没有向他所担心的方向发展,眼前这位年轻人并没有痛骂或者殴打比尔。
因为科布也是个怪人,他的怪癖更刺激——偷窃。而且还是个出门会随身携带橡胶手套的那种专业惯偷。
科布偷东西不为钱,值钱的东西几乎不拿。他享受的是闯入别人的私密空间并打乱其生活的快感。
在科布的偷窃逻辑中,对被盗人的心理揣摩是他盗窃行为的出发点。这位英俊的小哥对人的心理有着很清晰的认知。
比如,从床垫的式样就能看出房间主人的年龄。
还有更高明的论断:
每个人都有一个盒子,一般会是个鞋盒之类的简陋容器,里面通常会装一些私人物品,像是潜意识的藏品,一种陈列,其中的每件东西都会透露出主人的一些秘密,可能代表一段回忆,一些往事。
科布会将箱子里的东西倒在地上,弄成一团糟,以此证明这些秘密已经被人看过,让物品的主人重新看待这些事物,并更加珍惜它们。
这种奇葩的偷窃思维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但却很对比尔的胃口,科布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这种强行闯入他人私密空间、窥探隐私的方式比自己费劲吧啦的跟踪要刺激的多。
比尔开始沉迷于这种闯入、分析他人私密的龌龊事。他甚至将科布带到自己家,让他分析自己的生活,但分析的结果似乎有点令人伤心。
就这样,两个怪人一拍即合,从此成为了搭档,四处流窜作案,既满足了彼此的变态心理,偷来的东西还能卖点钱补贴生活。
比尔还听取了科布的建议,注意起自己的仪表,剪掉长发,穿起西装,打扮的像个白领。
偷盗的生活丰富多彩,你完全猜不到下一次下手偷的是谁或者能偷到什么。
一天,科布带着比尔对已经踩点很久的目标下手。主人是一位单身的漂亮女人,从满房间的照片来看,应该是个模特。
比尔照例拿了主人的盒子,他开始向科布学着窥探他人的秘密。
但就像他之前破坏自己跟踪的规矩一样,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无法抑制的想去了解这位单身女人的生活。
于是他开始操起老本行,跟踪。
在满足自己窥探欲望的泥潭里,比尔越陷越深。本以为是场美妙的邂逅,没想到前方确实是让自己万劫不复的深渊。
后面的情节毒药君就不剧透了,反转再反转的剧情看起来过瘾,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只能说,最后的结局一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这部名为《追随》的黑白剧情片,是谜题大师诺兰的处女作。
▲克里斯托弗·诺兰
在诺兰因成名作《记忆碎片》走红之前,《追随》始终无人问津,只是参加了少数电影节的巡演。
▲《记忆碎片》
但从某种意义上讲,《追随》的问世奠定了《记忆碎片》的基础。
《记忆碎片》所被人称赞的“颠覆传统时间观念”的碎片式叙事风格,早在诺兰的处女作中就已经有所体现了。
影片的开头是比尔在向警察陈情,根据回忆交待自己的犯罪事实,在诺兰看来,每一段记忆的浮现和沉没毫无规律,就像人的思维难以捉摸。所以《追随》并没有采用传统的线性叙事方式,而是将自然时间打碎,将情节彼此割裂打乱顺序再重新缝补。
按理说,这种叙事方式会给观众一种时空上的混乱观感,但诺兰的能力在于这个故事我想怎么讲就怎么讲,你都能看的明白。
诺兰的电影哲学在他的这部处女作中得以展现,影片本身的故事性消解在这种颠覆传统的碎片化叙事方式中。故事本身的内容或者真实性让位于电影的语言艺术,故事的内核也散布在影片的各种暗示和隐喻里。
往往会让观众产生一种矛盾的观影心理:哇,这部电影根本看不懂,但怎么觉得好好看啊。
《追随》的诞生其实纯属偶然,诺兰的家中曾经被盗,由此他开始想象窃贼在破门后翻阅陌生人家中物品的感受,本片因此而诞生。
团队基本都是业余选手,两名男主角只在大学里有过戏剧表演经验,女主角是初次涉影。警察的扮演者是诺兰的叔叔,片尾的演职员名单里还有一位姓诺兰的,可能也是诺兰的亲属。
整部影片只使用了一支16mm摄影机和一盏灯,诺兰一人独揽了编剧导演摄影,还兼任制片。
场地几乎都不要钱,要么是诺兰父母的家,要么是演员的住所。
可以说,除去胶片之外,《追随》的拍摄几乎是零成本。
就是这样这部“不花钱”的电影,却在豆瓣拿到了8.9的高分,跻身豆瓣TOP250,在世界影坛也占据了一席之地。
联想一下现如今国内的电影市场现状,实在是让人汗颜。
当然,毒药君不是说拍电影不能花钱,只是钱花了,起码让我们看见个水花吧?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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