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牌局》:将坠未坠的人生

□王文珏

【关键词】奥斯卡最佳剧本改编奖提名中国电影公司出品的电影首次冲击奥斯卡剧本类奖项

编剧艾伦·索金是好莱坞写字儿最赚钱的人之一。通常导演挑编剧,但这位大神可以靠好剧本挑导演。《社交网络》《史蒂夫·乔布斯》《白宫风云》,都是中国观众熟悉的作品。这次索金亲自上阵拍电影,结果如何呢?《茉莉牌局》,尽显一位编剧的高明和局限。

茉莉·布鲁姆,美国家喻户晓的“扑克公主”。这是个令人遐想的名头,美貌,智慧,还隐隐透着点狠劲儿。在好莱坞和纽约,茉莉经营了一种仅限富豪或者明星们参与的牌局,私人俱乐部。在这里,起跳的筹码就是几万乃至二十几万美金,这个神秘的圈子在富豪界越传越广,有人不远万里而来,有人把莫奈的真迹,当做抵押物。

少时的茉莉,眼看一只脚就要踏进美国滑雪奥运代表队的大门,却在一场资格赛中被松枝割断滑板,高空坠落——梦碎了。茉莉放逐自己去灯红酒绿的洛杉矶,在好莱坞端盘卖酒。

聪敏的头脑,让她很快看懂老板的豪华牌局,也熟悉了所有牌路。闹崩的一天,茉莉自立门户,提升筹码——你玩一万美金的,我开五万美金的。更有钱的富豪,更疯狂的金钱,像是经过了自然的筛选,很快汇聚到茉莉身边。与之一起而来的,是更大的黑暗和危险,最孤独的长夜……

为何会挑中这个人物作为掌镜出山的第一张牌?这与编剧索金一贯以来对反叛人格的青睐有关。他不喜欢传统意义上的英雄或精英,而是倾向于身上带有思辨色彩的,对某个时期的社会,有最强烈映射感的人和事。颇为苛刻的索金,一直诟病自我感觉良好的美国社会和上层名流,他喜欢把正大光明处的灰暗物质,掰开揉碎给人们看。而内心深处,索金存着一种自己认可的正义,比起掣肘的现实,它理想化而洁癖,或者行不通。但就靠这一点执拗死磕,他可以让自己笔下的人物,沙里淘金,映照着一种可能的光明。

茉莉经营的牌局,努力维持一种清净。不管多么有钱,人们没法出千作弊,没法用钱买到胜利,没法用钱买来爱情或者一夜情,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这种简单到简陋的真实,成了富豪们趋之若鹜,或者说发现生活里缺失的东西。茉莉就这样常在河边走,总是不肯湿鞋。

她成了传说中的江湖客栈,和平饭店,不问来路不问去处的老板娘,维持着近乎理想化的明哲保身,用最镇静的方式做着最疯狂的生意。她知道这是火中取栗,坚持不从收益里抽成,不作奸不犯科,只收小费,仔细记录好每场牌局的资金流,以备日后不测。这种坚持似乎“保护”她内心的平静,但,能吗?

就在一张张牌桌上,茉莉看尽了人生——有人前天还为家人准备豪华派对,当晚输红了眼,成了不下桌的赌徒——整个人像块腐肉,所有秃鹫都要把他吃干榨净。茉莉无法叫停,只能等待着很久之后,传来他自杀的消息……当这样的故事越积越多,她的人生也开始接近崩溃。那些所谓原则,实际上变得不再有意义。

牌局被FBI查禁,茉莉面临牢狱之灾。最后一次换取自由的机会,是交出所有牌局经营记录。茉莉犹豫了——这足以毁掉许多人的职业人生。赌桌上的人,是他们光鲜人生的另一面,疯魔嗜血,摧毁别人,也被别人摧毁。那些颤抖的指尖,血丝的双眼,是如此难以和摇滚明星、影帝、基金经理重合在一起。在这个不是我下地狱就是你下地狱的当口,如何选择?

极度复杂和极度简净的牌桌,给了索金极大发挥空间。他兴奋地讽刺着好莱坞和曼哈顿的丑陋面,又怜惜着茉莉这个人物走钢丝般的人生,将坠未坠,向死而生。影片的跌宕起伏和一场场牌局间的腾挪,都显示着编剧索金的强大思维。但编剧乍做导演,很难戒掉话密的毛病,他唯恐观众跟不上节奏,加入大量旁白。饰演茉莉的杰西卡·查斯坦语速极快——过多文字叙事出现时,镜头的空间和情感实际被压制了,许多韵味、人物的魅力,变得干燥无趣。

新闻推荐

《祖宗十九代》狗年大年初一爆笑上映 开年洗脑神曲《辈分歌》诞生 郭德纲领衔33位大咖陪你开心过大年

由郭德纲执导，岳云鹏、吴京、吴秀波、井柏然、林志玲、王宝强、大鹏、吴君如、郭麒麟等33位明星大咖出演的狗年贺岁奇幻喜剧电影《祖宗十九代》将于2月16日狗年大年初一爆笑上映。日前，片方发布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