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届威尼斯电影节争议声中落幕 “金狮”老矣尚能战否

蔡明亮凭 《郊游》获评委会大奖金狮奖得主与影后合影姜文携周韵在闭幕红毯上玩自拍

在一片争议声和恶评声中，第70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于昨天凌晨落下帷幕。70高龄的“金狮”大奖出其不意地颁给意大利纪录片《大环形路》，中国台湾导演蔡明亮的 《郊游》则一扫华语片近年无大奖的“阴霾”，获评委会大奖。但即便这样，本届威尼斯电影节仍难掩颓势，整体影片水准不高，最终的奖项归属更难让人有兴奋感。作为欧洲历史最悠久的电影节，走过70年的威尼斯未能焕发生机，反倒让人担忧起其未来之路。

奖项，没什么了不起

在佳作频出的电影节上，虽大奖难以命中，但如真有出挑的作品，媒体、影评人、评委的口味通常会出奇地一致，大奖的归属通常八九不离十。但本届威尼斯满眼平庸之作，任何一部影片夺金狮都没有足够的说服力。最终，纪录片《大环形路》以黑马姿态擒获“金狮”，这不但是“金狮”离开意大利15年之后再次回到本土，也是威尼斯电影节首次将“金狮”颁给纪录片。

但平心而论，《大环形路》真没什么了不起，导演吉安弗兰科·罗西此前一直默默无闻，只拍过三部长片。影片通过记录罗马高速公路两旁居民生活受到噪音滋扰，试图通过他们的生活和工作状况来反映意大利的现实。可惜影片太过慢吞吞，好在台词还算幽默，但这样一部“摆拍”的纪录片，缺乏真实感和现场感是其最大弊病。

华语片近两年在欧洲电影节一直无所作为，蔡明亮的《郊游》临近尾声才亮相，影片虽然在“去故事性”的导演表达和社会人文关怀方面达到了平衡，但一切都是蔡明亮惯用的表达手法，看不出任何突破，媒体评价也呈两极分化态势，不过该片还是拿下了评委会大奖。

获奖后，蔡明亮对合作了20年的御用男主角李康生进行了一番 “深情表白”：“他是最了不起的人，这条路很长，跟在我的身边赚不到钱，不容易演到观众喜欢的那些类型的角色，而且要受非常多的苦。小康常常感到非常寂寞，但是他没有离开，我相信小康这张一直被我的摄像机对准的脸，将会变成电影史上很重要的一张脸，完全不能被忽略的一张脸。”同时蔡明亮表示，今后将不再拍摄电影，并称“这是神的旨意不可违背”。

电影，没什么好看的

威尼斯电影节主席阿尔伯托·巴巴拉上任仅两年，就不由得让人怀念起“中国通”马可·穆勒了。照理说，“70大寿”，本届威尼斯应是大师云集，但巴巴拉偏偏有意拉拢新人和二线导演，他有力求变革的冒险之心，换来的却是影片的低水准和媒体的苦不堪言。

有门户网站甚至发出感慨地说“十部片子八个变态，只有老人还可爱”，开动反伦常马达的畸形片 《暴力小姐》最终竟捧出个影帝和导演大奖；金基德的展映片《莫比乌斯》则犹如心灵刑场，父、母、子、小三的乱伦关系架起了整个故事，对肉体折磨的尺度让人几乎无法直视；好在老人还有点看头，82岁的意大利话剧女演员伊莲娜·寇塔首次出演电影，在《巴勒莫狂花》中演一位性格倔强的老太太，最终击败了老戏骨朱迪·丹奇拿下影后。

威尼斯电影节在穆勒 “掌舵”的那些年里，虽然常走“亲美”路线，但竞赛片品质是有保证的，好莱坞大牌的蜂拥而至也绝对是抢眼球的。可惜，巴巴拉硬生生将威尼斯电影节档次拉低了，有媒体甚至感慨是不是明年要转战多伦多电影节，没必要来水城折腾了。而“伤了心”的某门户网站更是因片子太弱，转而开始采写“外媒眼中的中国记者”，他们多年采访电影节的苦难血泪史都比电影节的片子好看多了，足见今年的威尼斯是多么寡淡。

生意，没什么可谈的

威尼斯电影节的闭幕式是清冷的，但9月5日刚刚开幕的多伦多电影节却正在如火如荼地举办中，这也是威尼斯一直面临的尴尬。偏偏巴巴拉上任后“自寻烦恼”搞出个电影节市场，结果走到今年第二个年头依旧没生意可谈。当然，成熟的电影节永远离不开生意和生意人，他们和参赛片、展映片一起撑起了整个电影节，但相对于老牌的戛纳、近年几乎成为奥斯卡风向标的多伦多，威尼斯电影节的市场明显太过稚嫩。

据统计，威尼斯电影市场从8月29日开始到9月3日结束，来自电影业界代表只有201人，展台14个。主竞赛和地平线单元电影完成交易，仅有的重量级新闻是韦恩斯坦公司获得了竞赛片 《踪迹》的北美发行权。像斯嘉丽·约翰逊主演的《皮囊之下》、马特·达蒙出演的《零点定理》等片早已在戛纳和美国电影市场完成销售，根本没必要再来威尼斯。而且就算卖片，片商也多是去多伦多，如陈可辛在威尼斯出席完 《甜蜜蜜》修复放映活动后，也是转战多伦多出售《中国合伙人》海外版权。（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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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明亮《郊游》剧情简介

《郊游》讲述的是一位失业父亲在妻子离开后和孩子们过着贫困生活的故事，开篇就是一个约5分钟左右的长镜头：一对儿女在床上睡觉，母亲坐在床边梳头。很久之后，电影的片名“郊游”渐显。全片台词寥寥，且多半是生活化的闲谈。饰演父亲的李康生带着两个孩子在路边吃盒饭、在郊外玩耍、在公厕洗漱、回破旧的家里睡觉……循环往复。138分钟的片长展示了庸常乏味的生活流，电影时长被拉长到几乎和真实生活画上了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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