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纳传》
(上、下)
(美)弗莱德里克·R·卡尔 著
陈永国 赵英男 王岩 译
这是我读过的第四部福克纳传记,也是最喜欢的一部。煌煌上下两大册,一千余页。我对砖头似的传记有种本能的信任。一个伟大的作家需要呈现和分析的东西实在太多。该传记经常细致到福克纳的某一天,它告诉我福克纳在这一天里干了哪些事,以及这一天的前因后果。这就很好。好的传记应该能够让传主真切、迅速地返回到他的重要的日子里去。然后,它对当下的中国文学暗藏了告诫,即,如同马尔克斯所说,优秀的文学应该有“破坏性”,我们不能整天沉迷于那种小而温暖的精神抚摸式的文学。
《灰色的灵魂》
(法)菲力普·克洛岱尔 著
胡小跃 译
《灰色的灵魂》中写二战,但又避开了正面的战争。克洛岱尔不打算“正面强攻”硝烟、子弹和血肉模糊的场面,而是拐回头扎进人群里。对他来说,人的身体、信仰、情感、灵魂才是前线,而真正的战场是小说的后方。所以小说中不时出现的隆隆炮声只是背景和画外音,拉开幕布,我们看到的是一群人。他的对象人,或者说,是人和世界的关系。是对这个关系中已存的揭示、未知的勘探、可能的生发。切口可以不大,但进入之后必要幽深、辽远,把微妙处摊开,将激烈处呈现。克洛岱尔的目的大约也在这里。他精致、纯粹和幽深,但不是特别粗粝和开阔,如果说史诗必须是庞大、粗犷、浩浩荡荡的寓言和神话,那么可以说,他在史诗面前也转了个身。
《人性的污秽》
(美)菲利普·罗斯 著 刘珠还 译
在我看来,菲利普·罗斯是美国健在的最伟大的作家,也是我最喜欢的健在的美国作家,《人性的污秽》是他的代表作之一。曾被拍成电影《人性的污点》(中译名),安东尼·霍普金斯和尼可·基德曼主演。老罗斯多产高质,已著书三十一部,至今笔力尤健,他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还在呼吸的经典的创造者,希望他在有生之年得获诺奖,毫无疑问,他将给此奖增辉。《人性的污秽》告诉你,在二十世纪的后五十年里,哪些才是与一个普通美国人的精神息息相关的重大问题,以及面对这些问题我们应该怎么办。这部小说里,罗斯的风格贯彻得非常彻底,人物身份的巧妙设置,逻辑森严的故事推进,潮涌般粗粝的语言冲击,强硬的精神追击和思辩。罗斯在该小说里再次证明,伟大的小说必定是那些“及物”的,深具历史感和悲剧感的小说,伟大的作家也必定是那些“及物”的,深具历史感和悲剧感的作家。
《情人·乌发碧绿》
(法)玛格丽特·杜拉斯 著
王道乾 译
杜拉斯有足够的能力让《情人》散而不散。小说多出斜逸的旁笔,整个小说有条或隐或现的主线,并不复杂,但是枝枝蔓蔓丰满了它,也使之深刻。加上她的明亮的淡灰色的笔,小说就十分可观了。这样的小说应该出自一个女人之手,午后的阳光里,淡淡的风,穿着睡衣的女人慵懒的自语,有些絮叨,但认真起来又非常精炼,原因是她经历过了,在心中存放了很多年,每一个细节都已经被咀嚼过,淘汰了渣滓,包括图摹这一细节和一点小心情的文字。好的小说需要沉淀,然后删减,才能成就出一段发亮的小说。怀恋一桩爱情,忧伤一点,散漫一点,美好的回忆纷至沓来,没法串成一根紧凑的项链,就做一个忧伤的紫葡萄的水果拼盘。杜拉斯深解其道,努力返回真实和虚构并存的历史现场,一点点地回忆,一点点地剔除芜杂,一点点地说出沉至今日的情事,她把那些有效的散漫时光重新拉回到我们面前。时光如此,你信了;爱情如此,你信了;那么,小说如此,你一定也会信。杜拉斯的文字好,王道乾翻译得也好,除了那个经典的开头,我在第72页读到一个美不胜收的句子,该句子激起了我阅读杜拉斯其他小说的欲望:“她笑得多么好,像黄金一样,死去的人也能被唤醒,谁能听懂小孩的笑语,就能用笑唤醒谁。”这个句子里站着一个修炼成功的杜拉斯,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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