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古道访古

行吟

金牛古道，又名石牛道，是二千多年前巴蜀通往中原的一条重要道路。它南起成都，过绵阳，经广元，然后出川，穿秦岭，出斜谷，直通八百里秦川。

梓潼县是金牛古道的重要部分，境内文物古迹众多，现存有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七曲山大庙、李业阙和卧龙山千佛崖摩崖造像。牛年前夕，我们沿着金牛古道，寻踪访古，寻访蜀道的历史文化渊源。

记得成都有条五丁路，还有座五丁桥。一直不知道名称的来历。在梓潼县，我们发现除了有条五丁路，还有座五丁祠，县内有许多山名地名和纪念物都与“五丁”有关，比如石牛镇、五妇岭、剑泉石等。

传说，战国中后期，秦惠王见古蜀国力衰退，蜀王荒淫无道，便欲伐蜀，但苦于蜀国地势险要，崇山阻隔，无路可通。秦惠王心生一计，请人凿刻了五个巨大的石牛，每头牛还像模像样地安排了专门的饲养人员，又派人在石牛屁股后面摆上一堆金子，谎称石牛是金牛，每天能拉一堆金子。贪婪的蜀王听到这个消息，便托人向秦王索求这些所谓的金牛，秦王马上答应了。但是石牛很重，怎么搬取？当时蜀国有五个大力士，力大无比，叫五丁力士。蜀王就叫他们去开山辟路，把金牛拉回成都。五丁力士好不容易开出一条金牛路，拉回金牛，才发现它们不过是石牛，方知上当。秦王听说金牛道已打通，十分高兴。但是十分忌讳五丁力士，不敢马上进攻蜀国。于是，又生一计，托人带信给蜀王说：金牛是没有，但有五个天仙姑娘，比金子还珍贵，愿意奉送。

好色的蜀王不知这是秦王用来迷惑他的美人计，听了之后，欣喜若狂。再次叫五大力士到秦国去把五位美女接过来。五丁力士带着五位美女在返回蜀国的路上，经过梓潼，忽然看到一条大蛇正向一座山洞钻去。五丁力士中的一位，赶紧跑过去抓住它的尾巴，一个劲地往外拉，企图把蛇杀死，为民除害。但蛇很大，一人拖不动，于是五人齐上。这时蛇头已进入洞内，蛇尾巴正在洞口。他们几人联手去拖蛇的尾巴。过了一段时间，巨蛇才一点点地从山洞里拖了出来，五丁弟兄十分高兴。忽然妖风作怪，只听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大山崩塌，刹那间五个壮士和五个美女都被压在五座山下，化为血泥。

蜀王听了这个消息，悲痛欲绝。他亲自登临这五座山进行悼念，并命名五座山为五妇岭，至于死了五位壮士，却一点也不心疼。人民对这个昏君的行为十分看不惯，他们热爱五大力士，便称五座山为五丁。秦王听说五丁壮士已死，蜀道已通，不由得心花怒放，派大军从金牛道攻蜀，很快灭掉蜀国。

这就是“五丁开山”的传说。这条拖送石牛的道路，就是古金牛道。这个传说，也便是唐代诗人李白《蜀道难》中“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勾连”的来历。五丁除去挡道巨蟒，地崩山摧壮士死，金牛惊遁至梓邑城南三十里四堆山一洞口化为巨石蹲踞如牛，这也是梓潼县石牛镇名称的由来。石牛镇，又名石牛堡，是从绵阳进入梓潼县的第一个镇。

梓潼县的许多文物古迹都与山有关。卧龙山，是三国时诸葛亮率军伐魏集粮练兵的地方，现有诸葛寨和魏延祠等遗址。

到梓潼县城，要经过长卿镇，左拐有条岔路，经过“中国两弹城”旧址，进入一段崎岖的山路，道路虽然不宽阔，但路况平坦，都是水泥路。坐在车上，极目远眺，是一座接一座的小山丘，这就是典型的四川丘陵地带。不久，便到达一个牌坊，上面写有“卧龙山”三个大字，这就是诸葛亮北征时囤粮练兵的地方，也叫诸葛寨。

沿山而上，半山腰中有一座两层的楼阁，掩映在苍翠的山林间，这就是孔明殿，殿前有大松柏，殿内有武侯像和孔明泉。孔明泉周围还有饮马池、拴马桩、跑马场、点将台等三国遗址，都与诸葛亮在此练兵有关。

卧龙山南接牛头山。出孔明殿，不远就是诸葛寨遗址。诸葛寨，又名牛头山寨，山形椭圆，四面陡峭，寨顶较平。诸葛寨曾有四门，现仅存东门和西门，东门周围杂草丛生，西门现在只能看到基石，早已经看不到门柱和梁石。尽管如此，置身在古遗址之地，似乎看见了旌旗猎猎，马蹄声碎，诸葛亮镇定自若、胸有成竹地指挥着队伍，也恍惚听见了穿越时空的历史回声。

告别卧龙山，望着渐渐远去的群山，心里感慨万分，既为这里秀美的山色所倾倒，也为古蜀道留下的历史沉淀所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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