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熊猫”的巨星生涯

“吃西餐、吹喇叭、骑木马、滑梯、踩球……”这说的是上海杂技团早年的大熊猫演员！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至九十年代，上海杂技团活跃着两个动物巨星，他们是世界上第一只大熊猫马戏演员“伟伟”和其接班人“姣姣”。它们不仅在国内巡演，还多次出访海外，扬名世界。为国家创造不菲的外汇，而鲜为人知的是，“伟伟”和“姣姣”竟然是绵阳的大熊猫。日前，本报记者通过采访及多方查询资料，还原“伟伟”“姣姣”这两只娇憨可爱的绵阳熊猫的从艺之路。

□本报记者 彭雪文/图

1平武熊猫被请当电影主演

据平武林业局退休干部，“大熊猫保姆”钟肇敏回忆，1973年11月，科教片《熊猫》剧组来到平武县王朗自然保护区拍摄，希望能在野外找一个熊猫演员。于是，经批准后，摄制组进山拍摄。

在保护区内，摄制组意外地发现并救助了一只年幼的“大熊猫”，这只后来取名“伟伟”的大熊猫，当时仅7斤重。钟肇敏把“伟伟”抱回了家里，精心呵护。当时，摄制组编导们为意外“请”到了动物演员兴奋不已。

经过钟肇敏一家精心照顾，“伟伟”活泼又健康，和摄制组的编导、摄影师们打成一片。后来拍影片时，把它放出野外，只要唤一声“伟伟”，它便会屁颠颠地跑回来。

为了完成拍摄任务，同时，也考虑到“伟伟”日后的生活，摄制组不希望“伟伟”和其他动物一样，最终在动物园孤独一生。于是，他们想方设法请来了上海杂技团驯兽师张铁山。最初，“伟伟”并不愿意配合张铁山的“训练”，耍脾气，咬东西，故意睡在地上不起来等等。好在钟肇敏和它的关系情同母子，张铁山训练“伟伟”时，只要有钟肇敏在，便可事半功倍。最终，在钟肇敏和张铁山的共同努力下，翻跟头、打滚、招手，直立行走……在这些简单动作中，“伟伟”表现出了极高的表演天分，不仅出色地完成了拍摄任务，还成功落户上海杂技团。

2“伟伟”成了首个熊猫马戏明星

“伟伟”到上海后，为了生存，只能艰辛学艺。从“伟伟”的驯化师陆星奇、导演陈同艺的回忆录中，记者了解到，1974年，刚进杂技团的伟伟仅1岁左右，是个“倔小孩”，性格孤僻，喜欢单独行动，接受能力慢，教一个动作，跟它说半天，仍一副呆萌的表情。

怎么办呢?陆星奇和张铁山采用糖衣炮弹计策来诱导这个小家伙。“伟伟”喜欢吃甜食，驯化师就给它吃鸡蛋、牛奶、苹果、甘蔗。当然，熊猫不像狗熊，为了吃东西，什么都肯干。虽然贪吃，但伟伟很有性格，除了满足它的吃食要求，还得跟它多交流，陪它散步，给它洗洗刷刷，想办法让它舒服。受到优厚的待遇，伟伟由刚到时的20多斤一下直线上升到200多斤，成了大胖墩，与陆星奇、张铁山的感情也日益升温。“伟伟”平时很少发出声音，但只要驯化师一招呼它，它就会以特有的声音回应。后来，根据大熊猫的生活习性，陆星奇和张铁山逐步设计出了熊猫骑木马、滑梯、翻跟斗、踩球、吃西餐、吹喇叭等一整套动作，经过精心调教驯化，“伟伟”的表演水平越来越高，不仅学会了在台子上进餐、坐在狗拉车上“吹”喇叭，还会表演推车、乘滑梯、骑木马、蹬皮球等精彩节目。

1974年国庆节,在陆星奇的指挥下,“伟伟”完成了它的“首秀”，平时性格疏懒，憨态可掬，又略显笨拙的大熊猫，居然能四肢和谐地仰卧蹬球，能以大驭小灵活地耍弄刀叉，能不失重心地骑上木马摇晃。“伟伟”的表演轰动全国甚至全世界，意外成为世界上第一只会表演杂技的大熊猫。在1983年的春晚，“伟伟”的表演更是征服了亿万观众，大熊猫表演成为当时国人们的热门话题。

3巨星的星途也曾坎坷

1981年，经邓小平亲自批示后，“伟伟”到日本进行了历时4个月的商业演出。

“伟伟”赴日本访问演出时，十分火爆。在大阪，“伟伟”整天被众多人围观，变得烦躁不安、暴躁，“伟伟”错把人腿当竹子，咬住不放，结果连续两个人被咬伤，随团的驯化师陆星奇也被咬伤了脚趾。但是第二天，陆星奇忍着伤痛，照常与“伟伟”同台演出，从而挽救了“伟伟”的艺术人生。

“伟伟”虽然平时表演循规蹈矩，有板有眼，但一到有外宾观看，伟伟就“人来疯”。陆星奇回忆，有一次演出，他让“伟伟”翻3个跟头，结果“伟伟”翻了30个还意犹未尽，只好强行把它拖下台去。好在“伟伟”翻跟头的模样，憨态可掬，让人忍俊不禁。事后调查，“罪魁祸首”是外宾身上的香水刺激兴奋了“伟伟”的神经。后来工作人员每天在“伟伟”的笼子边洒些香水，闻多了，“伟伟”也就见怪不怪了。

1990年亚运会闭幕式，“伟伟”出现在体育场里。靠近主席台的时候，陆星奇需要下车进行一个交接仪式。事先没排练，“伟伟”显然不习惯，显出心神不定。陆星奇心里发紧。果然，他迅速回到车上时，“伟伟”已经爬到车边了。陆星奇急忙跳上车，一把拉住“伟伟”的脖子，使劲往里拖。车子到后台，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4“姣姣”成名符其实的“上海小姐”

“伟伟”舞台生涯近10年时，杂技团就为“伟伟”没有接班人发愁。后经过慎重考虑，批示由国家林业部协助从四川挑选一只大熊猫幼仔，送到上海杂技团驯化。这一任务落实到了“伟伟”的故乡平武县林业局。

“姣姣”原名“南南”，发现于王朗自然保护区海拔2500多米的南沟。当时体虚的“娇娇”经过熊猫保姆钟肇敏的悉心喂养和调教，到上海杂技团时，体重已近百斤，是一头相貌端庒，仪态娇美的雌性大熊猫。当时，大家都希望它能与“伟伟”配对成双，繁殖后代。

“姣姣”不辱使命，刻苦练功，不久就学会了站立行走和坐椅子的动作。半年多时间，“姣姣”不仅学会了“伟伟”的全部动作，而且还学会了驾驶摩托车在舞台上表演。训练它的毛震国和华雪也成了红人。有人还为大熊猫马戏明星量身定制编剧了电影故事片剧本《姣姣小姐》。该片由北京儿童电影制片厂摄制，“姣姣”理所当然地成了电影“主角”。

在这部动物明星主演的儿童故事片中，不仅有大熊猫“伟伟”和“娇娇”，还有小猩猩“陆陆”，以及小哈巴狗“歪歪”。拍摄时，“姣姣”来到幼儿园，和小朋友一齐玩乘滑梯、坐翘翘板等游戏，“姣姣”通过拍电影，见了大世面，落落大方，更加像一位“上海小姐”了。《姣姣小姐》上映后引起轰动并获得“童牛奖”的评委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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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戏明星谱写创汇“神话”

“伟伟”跟着上海杂技团辗转国内国外跑码头，一直表演到八十年代中期。

据统计，仅“伟伟”赴日本、新加坡演出的304场，观众就达97万多人，创汇285万余美元。“娇娇”187场，近71万观众，创汇近151万美元。他们先后出访多个国家，受到上到皇家下至百姓的喜爱，为当代马戏艺术增添了光辉的一页。

而在另一条主线上，大熊猫表演热愈演愈烈。从而引发了大熊猫明信片的诞生。一套8枚的《中国上海杂技団海外初公演纪念》明信片就记录下了“伟伟”在日本的历史性的一刻，其后的中图版的一些明信片，也能看到“伟伟”的身影。

随着“伟伟”和“姣姣”的相继谢世，大熊猫马戏明星，也许已成为中国乃至世界马戏史上空前绝后的轶事佳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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