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三戒

□王晓阳（绵阳）

孔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论语·季氏》

【译文】

孔子说：“君子有三种事情值得警惕，年少的时候，血气还不成熟，身体还未健全，要警惕对女色的迷恋；等到身体成熟了，血气方刚，要警惕争强好胜；等到老年，血气、身体已经衰弱了，要警惕贪得无厌。”

【读记】

本章中孔子对一个人从少年到壮年，再到老年在这一生中需要特别注意的三大问题提出了忠告。《淮南子·诠言训》里有段类似的话讲一个人在不同阶段的表现：“凡人之性，少则猖狂，壮则强暴，老则好利。”

据皇侃《论语义疏》解，“少之时”指的是30岁以下，“及其壮也”指的是30岁以上、50岁以下，“及其老也”指的是50岁以上。古人对“少”“壮”的解释比较一致，对“老”的解释，有的说是50岁以上，有的说是60岁以上，有的说是70岁以上。

古人认为，人的好色、好斗、贪财全都与血气有关。朱熹对本章的注解很精当，他在《论语集注》中引范氏语：“圣人同于人者血气也，异于人者志气也。血气有时而衰，志气则无时而衰也。少未定、壮而刚、老而衰者，血气也。戒于色、戒于斗、戒于得者，志气也。君子养其志气，故不为血气所动。”也就是说，“色、斗、得”三种问题分别在“少、壮、老”阶段最容易发生，这也是人的成长中的一种自然现象，但是可以用志气控制，用志气压过血气。

但在现实中，不用志气控制血气，好色、好斗、好得者大有人在。不少贪官开始都比较廉洁，很多贪官的贪是从上了年纪开始的，觉得权力快结束了，再不“得”就没有机会，最终使得自己晚节不保、名利全失，害己害家。

这里的“得”不能狭隘地理解为贪财贪利，还包括贪图名誉、地位，也包括满足感。

（本文选自《论语读记》，王晓阳著，2021年6月四川大学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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