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眼角的泪光

□曾鸿锐（绵阳）

微风袭来，柔和感扑面而来，月光，如一身白衣的素娥，缓缓下落，照映在树叶上。雨露还未干透，微微泛起银光，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母亲眼角的泪光。

一次考试过后，因为考得差而心灰意冷的我，简直受不了母亲的“教育”。

回家之后，母亲便将我叫进房间。窗外早已漆黑，虽下着小雨，但仍有零星的两声蝉鸣。“儿子，对于这次考试，你有什么总结嘛？”母亲先开口了。“没有！”“那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吗？”“粗心大意。”我略微显得有些烦躁。雨开始变大，打落在屋檐上的“滴答”声令人狂躁不安。“那接下来的打算呢？打算怎么改变，怎么进步呢？”母亲还是十分温和地问道。我没有回答。“那每次不进行总结又怎么进步呢？”我仍沉默不语。

窗外一阵风吹来，携着几滴雨点，从窗外飘了进来，滴在我的身上，顿时一股凉意传遍全身。原来，窗外早已狂风暴雨。“我总结了，不细心，考得差。”和母亲对视已久，这一次我终于开口了。“可是儿子啊，这怎么能算是总结呢？你每次都这么不在乎，所以才没有进步……”母亲后面的话我已没有听到，耳边只有窗外“哗啦啦”的声音。

母亲还在说，雨也还在下，但我的心思不知在何处飘荡。

过了好一会儿，室内沉默了，窗外的雨声也听不见了。紧接着，一轮残月升起，月光便洒了出来。其中一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好照射在母亲的脸上，我顺着看过去，见到了母亲眼眶已泛红，眼角闪着泪光。忽然，我的心一阵绞疼。看着母亲的样子，我突然感觉自己有多么的不自知。我抬起头，只不过眼中的不在意被郑重席卷，我微微启齿，道歉与承诺从口中滑出，泪光也在眼角泛开，像一个委屈的孩子向母亲寻求庇护。这就样，蝉还在叫着，母亲看着，我说着，在这漆黑宁静的夜晚显得莫名的和谐与温馨。

此后，每当深夜蝉鸣时，我便会抬起头仰望天空，看那月亮多么的柔和，闻那微风中夹杂的青草与泥土的味道，唤醒我对母亲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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