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患残疾 依旧勇往直前 残疾农民工的奋斗故事

□本报综合

编者按：在我们的生活中,有这样一个群体,他们可能会因为身体上的缺陷而遇到各方面的阻碍,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凭借坚强的意志努力工作、努力生活。本期《关爱农民工》让我们把目光聚焦到残疾农民工身上,了解他们的打工生活、创业故事,以及社会各界助力农民工、关爱残疾农民工朋友所做的努力。

01、靠双手养活自己

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衣柜,这是达迅快递公司员工黄俊涛的宿舍。房间不大,却干净整洁。如果不是被提前告知,很难相信眼前这个爱干净、做事麻利的青年是一名聋哑人。

和黄俊涛一样身患聋哑的残疾人士不在少数。最新统计资料显示,听力语言残疾居视力残疾、肢残、智残等五大残疾之首,为2057万人,占中国人口总数的1.67%,其中7岁以下儿童约为80万人。

今年19岁的黄俊涛是重庆巴南区安澜镇永寿村人,2岁时,家里人发现他仍不能开口说话,跑遍各大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让人不敢相信:由于舌头功能障碍,黄俊涛只能听,不能说。家人多年来带他四处求医仍无果。

2017年,因为身体原因,黄俊涛在读完特殊教育职业高中后,不得不停止学业。正当家人为他就业发愁时,镇上为他安排了捡垃圾的公益性岗位。“他很勤快,每天天不见亮就起床,提前到岗。”黄俊涛的父亲说,虽然辛苦,但只要能有事做,还有工资,一家人都很满足。但担心这份工作难以持续的家人也一直试图为黄俊涛找到更合适的工作。也就在那时,黄俊涛如今所在公司的总经理李辉找到了他们。

一开始,他们不知道孩子去公司能干什么,会不会被人欺负。但是为了让他有个好出路,他们同意黄俊涛去公司,并且告诉李辉,如果做得不好,随时可以“退回来”。

就这样,黄俊涛成了一名快递分拣员,每天完成3个时段的工作,分拣1000多件快递。刚开始,公司里也有质疑的声音,担心黄俊涛因为交流不畅影响效率。但自从去年5月上班以来,黄俊涛还没有出过错。如今,黄俊涛每月有2600多元工资,这让他很满足,也更加自信。

同样生活在重庆巴南区的赵露今年22岁,小学时意外从楼梯摔下,失去了听力。2006年,他被家人送到了特殊教育学校。2016年毕业后,赵露先后干过按摩,在机械公司做过普工,今年又来到重庆锦晖陶瓷有限公司做贴花。

“从一个健康人突然进入无声的世界,最初觉得老天不公平,长大后也明白了,改变不了就慢慢接受。”赵露通过发信息的形式表达道,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孩子,每个月工资2800元。

“虽然听不见,说不出,但我们还有手。”赵露现在每天早上6点起床,晚上7点下班,一天工作10余个小时。当问到累不累时,赵露表示:“不怕苦,也不怕累,得多赚钱养儿子。”在赵露看来,虽然他是聋人,但也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家人,同样可以幸福生活。

02、聋哑群体人数多，难就业

与正常人相比,听力语言残疾人士因缺乏对外界的感知,交流不便,工作、教育和婚姻等都会受限,不少工作无法完成,多数企业无法为其提供合适的就业岗位。

对此,赵露也表示,对于他们这类特殊人群,工作机会少。此前他也干过几份工作,但都不如意。

家住重庆大渡口区的王华(化名)的妻子是一名聋哑人,夫妻二人都是建筑工人。“妻子的聋哑是先天性的,我们都快30岁了,但不敢要孩子。”

王华说,由于妻子听不见、讲不出,一些工友当着她的面说了难听的话,妻子听不见,看到对方的表情是笑着的,以为是好话,也跟着笑,那些人就笑得更开心了。“我都气炸了,和他们发生过几次冲突,后来是工地的负责人从中协调才解决。”

笔者了解到,对于聋哑人士来说,他们在生活中常会面临异样眼光,不少人都是单身,而有伴侣者,夫妻二人也大都有残疾。此外,由于难找工作,不少人要靠家人才能维系生活。

“残疾人找工作难,聋哑人找工作更难。”重庆市残联的一位工作人员坦言,目前大部分聋哑人都处于无业或失业状态,即使成功就业,工作内容也简单、枯燥,工资较低。同时,社会的部分偏见、歧视,也让残疾人和其家人更易受挫,因此发生的肢体冲突不在少数。

有专家表示,虽然近些年来,聋哑教育得到极大提高,但基础教育仍很薄弱。学校课程注重应用,对于需要接受高等教育的聋哑生来讲远远不够。很多学校未开设政治、历史等课程,学生缺少一定基础知识。因此,要进一步完善针对聋哑人的特殊教育,提高教育水平。同时,在促进残疾人群体就业创业方面,应给予更多扶持,让更多企业愿意接纳残疾人。

03、残疾农民工返乡创业成就了一番“甜蜜事业”

在四川省绵阳市玉河镇道碑观村“绵阳市顾氏蜂业有限公司”门外,一群蜜蜂的嗡嗡声不时从花田传来。“这是为蜜蜂繁殖提供的粮食,我们要赶在花卉全面盛开的时候,培育更多成熟的蜜蜂以供采蜜。”顾氏蜂业有限公司创始人顾永久一边介绍,一边熟练地拄着拐杖给笔者介绍他的蜜蜂养殖基地。

顾永久今年45岁,2000年之前曾在山西阳泉煤矿厂做工,本想在外打工多挣钱回家,不幸的是,却被矿井开山炮炸伤左腿,救治过程中,左腿自大腿以下全部截肢,在山西医治58天后,他满面愁容地带着赔付的3万元钱回了老家。好好的一个年轻力壮的人,出去没几年回来就成残疾人,家人痛心疾首。

但生活的艰辛并没有就此击垮他的意志力,不等不靠,自食其力成为他的座右铭。2002年,经玉河镇党委政府帮助,他开始从事残联工作,由于工作认真敬业,2008年区残联聘请他为残联干事。

在做残疾人工作中,他踏实认真,从不以自己是残疾人来降低工作标准。要求为残疾人上门服务的,即便克服困难也要做到上门服务。

2012年一次为残疾人入户服务的时候,偶然间顾永久接触到一位蜂农,当即被蜜蜂的辛勤工作精神感染了,并对蜜蜂养殖技术产生浓厚兴趣,听到中华蜜蜂已经在全国濒临灭绝的消息后,他决定进行蜜蜂养殖。当即向蜂农购买了一箱蜜蜂,又陆续向其他养殖户购买了4箱。

带着兴趣和肯钻研肯学习的态度,顾永久从零基础开始,不断搜寻网络知识,翻阅了不少关于中华蜜蜂养殖技术的书本和杂志,边研究边实践,边思考边解决,就这样一路琢磨,竟被他慢慢找到了养殖蜜蜂的窍门。

到2013年,顾永久的5箱蜜蜂已经培育成了20箱,当年蜂蜜销售额2万余元,至此,规模每年不断扩大,目前已繁育蜜蜂130箱,蜜蜂390万只。

2015年,顾永久用养蜂赚来的钱对蜂场环境进行了提升,以更加标准科学的养殖方式繁育蜜蜂。经过几年的不懈努力,而今,他已改造庭院600余平米,硬化面积400平米。

2017年,由于经验欠缺,蜜蜂大面积死亡,在缺少专家指导,专业技术鉴定的情况下,百般无奈,焦急不已的他自己当医生,比对蜜蜂生病状态及网上介绍情况,他得出是由于自己在养殖过程中长期使用老巢导致蜜蜂得上了中囊病,找到原因后,他拄着拐杖买来对应的药物进行治疗,在他的精心照料下中囊病在他的蜂场绝迹。

中蜂蜂蜜口感更加细腻,营养价值更高,在他的带动下,周边不少农户参与到“甜蜜事业”中来,当地中蜂蜂蜜市场价已达到50～60元一斤,网上价格更达到80元一斤。由于养殖过程生态,蜂蜜质量较高,顾永久的蜂场成了绵阳市第一个获得中国农业部颁发的“无公害食品认证”资格证书的企业。

今年1月,他成立了中蜂养殖合作社,吸纳社员47人。谈到以后的发展规划,他的思路是吸收更多的社员,帮助更多贫困户进行中蜂养殖,同时,对蜂蜜进行统一技术指导,统一收购,统一销售,统一质量标准,统一商标,统一包装,走出一条致富道路。

04、爱心绣娘免费帮助残疾农民工学习汴绣

绒彩夺目,丰神宛然。汴绣作为中国四大名绣之源,是我国手工刺绣的鼻祖,素有“皇家刺绣”之称,其精致细腻的绣工、古朴典雅的色彩、层次分明的线条、逼真传神的图案,赢得了国内外消费者的青睐。

从河南省新乡市后寨村走出的姑娘刘瑞红,正在开封致力于汴绣的学习、传承和发展。近年来,她免费帮助75名残疾农民工成为绣娘的故事在开封传为美谈,并荣获了中国“最美公益人”的荣誉称号。刘瑞红的汴绣项目也获得了由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中国残疾人事业新闻宣传促进会联合授予的2018年“手工艺者集善之家”荣誉。

一根细针,几缕丝线,在残疾姑娘们的纤纤素手之下变幻成精致典雅的绣品。近日,在刘瑞红创办的开封市云天下汴绣艺术发展有限公司,不少身患残疾的农民工姑娘们正在认真地学习汴绣技艺。她们针法活泼、绣工精致。

今年43岁的刘瑞红身材高挑相貌端庄,学员们都亲切地喊她“瑞红姐”。作为一位从中原农村走出来的汴绣杰出人才,她先后荣获“河南省工艺美术大师”“中国青年刺绣艺术家”等称号。刘瑞红在开封市工艺美术研究所当绣工期间师从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王少卿,在老师的悉心指导下,她的汴绣技艺突飞猛进。

2015年,在开封市残联的帮助和支持下,刘瑞红创办了开封市云天下汴绣艺术发展有限公司,潜心教授残疾农民工汴绣技艺。

在这些残疾农民工中,有医学难以治愈的“玻璃人”,有严重残疾者,也有因残疾而多次产生轻生念头的小姑娘。对于每一个前来学习汴绣的残疾姑娘,刘瑞红除了亲手教授她们汴绣技艺外,还常常对她们进行心灵抚慰,帮助她们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在她的帮助和鼓励下,先后有75名残疾农民工成为了绣娘。

为了教残疾农民工学好汴绣,刘瑞红带着她们转遍开封的大街小巷和黄河岸边,寻找生活中的“活样本”。为了绣好图中的牲畜,她们跑到乡下,实地观察毛驴、耕牛等动物形态和毛色；为了绣好图中的船绳,她们便跑到黄河岸边,仔细观察船工如何盘放船绳。“我们得实地去看河里的船是咋撑的,驴身上的毛是咋长的,这样才能做到心中有数。”刘瑞红说。经过刘瑞红手把手地传授技艺,这些绣娘们大都学有所成,其中不少人的作品还获得过国家级奖项。

在公司每一位残疾农民工的心目中,刘瑞红就像她们的长姐,都说长姐如母,在这里,学员们感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爱和呵护。身有残疾是不幸的,但能来到这个爱心大家庭里,却又是幸运的。

学员晓青患有间歇性精神病,时不时会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刘瑞红不但没有放弃她,还认真地教她刺绣。一次,两人齐心协力,花了半年的时间,终于绣出了3米长的《清明上河图》。没想到就在即将完工之际,晓青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拿起剪刀,在刚绣好的《清明上河图》上乱剪,留下了一道道裂痕。眼看着辛苦绣了6个月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刘瑞红高高抬起了手,忍不住想要发火。这时候,晓青好像清醒了一些,她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怯生生地望着刘瑞红。刘瑞红高高扬起的巴掌最终落在了自己身上,她一把抱住了晓青,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淌了下来。刘瑞红知道,自己终究是不舍得动孩子们一根手指的。朝夕相处,相濡以沫,她和这些身残志坚的残疾姑娘已经成为了亲如母女的同行者。

在刘瑞红的学员中,河北唐山农村女孩苗晨算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位。

一个冬日的清晨,苗晨在父亲的陪伴下,从唐山赶到开封,慕名向刘瑞红学艺。那时,苗晨右腿刚做截肢手术不久,腿和假肢结合处还不断向外渗血。坐了一夜的火车硬座,下车后的她步履踉跄、脸色苍白憔悴,见了刘瑞红,第一句话就恳求地说:“姐,你能收我当徒弟吗?”看了眼前这个坚强的姑娘,刘瑞红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在逆境中不断拼搏进取的自己,她微笑着点点头,收下了苗晨。

之后,苗晨便在开封安顿了下来,认真向刘瑞红学习汴绣技艺。刘瑞红不仅不收她学费,还免费为她提供食宿,并精心照料她的生活。看着苗晨衣着单薄,刘瑞红便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给她穿上。苗晨因水土不服,深夜腹泻、发烧,刘瑞红便陪她到医院看病,直到天明病情稳定后才离去。苗晨说:“我不仅要学习刘瑞红老师精湛的汴绣手艺,更要学习她无私奉献的高尚品格。”

2018年5月,苗晨学有所成后,在唐山成立了自己的汴绣工作室,教授当地残疾女孩汴绣技艺。

05、“互联网+”模式方便残疾农民工维权

为了减少残疾农民工在生活中遇到的阻碍,社会各界也都在想方设法给他们提供便利。例如在地理位置偏远、交通十分不便的吉林省白山市长白县各村屯,残疾人群体维权十分不便。长白县法律援助中心针对这一特殊情况,以“互联网+村屯法律援助联系点”为基本工作模式,最大限度地方便了弱势群体维权。

刘某在施工中摔伤,造成残疾。因工程多次分包,各承包人相互推卸责任。刘某到县法律援助中心申请法律援助,但证件、证明材料不齐全。因刘某受伤造成严重残疾,行动十分不便,刘某家距离县城有一百多公里,如果让刘某回去备齐证明材料再回来,对刘某来说是极大的负担。

为最大限度地减少刘某的负担,承办人当场决定给予法律援助,所需证件、证明材料等后补。承办人与刘某所在的村的法律援助联系点取得了联系,请求法律援助联络员到刘某家将需要的证件、证明材料复印后,邮寄到县法律援助中心。法律援助中心制作的诉讼文书电子版通过网络传到村法律援助联络点,法律援助联络员下载打印后到刘某家让刘某签名,再邮寄到县法律援助中心,邮寄费用由县法律援助经费负担。

通过“互联网+村屯法律援助联系点”这种模式,备齐了刘某案件所需的各种证明、证明材料、诉讼文书等,避免了让刘某多次往返县。这种模式极大地方便了残疾人维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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