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街：岁月冲刷不掉繁华背后的印迹

小北街101大院（杨松林摄于上世纪80年代初）

小北街口（房管大厦附近）

小北街中段（菜市场附近）

小北街末段（滨江广场附近）

记者曹雨婷/文胥江/图

街巷是路，容人们穿梭其中，去向各自的目的地；街巷是印迹，当我们停留一刻看到熟悉的场景就能感慨万千；街巷是历史，一块青砖、一家老铺子、一个老街名，都包含了岁月的痕迹。在一个方圆不大的老城区有三条北街却很罕见，绵阳老城区三条北街相距不远，在不同朝代都成为城市的中心。小北街就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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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条北街三段繁华

绵阳老城区的正北街、大北街（棉花街，今红星街北段）、小北街，城外还有外北街，想必大家都很熟悉。

古代城市以方位命名街道的很普遍，如东街、西街、南街、北街；也有以大北街、小北街、大西街、小西街命名的。在一个方圆不大的老城区有三条北街，这是很罕见的，三条北街相距不远，但在不同朝代都成为城市的中心。

绵阳城，在每个时代都有一个“十字路口”，这个“十字路口”就是城市的中心。北宋初期绵阳城的“十字路口”在如今的富乐大桥一带；明朝时期绵阳的“十字路口”位于钟鼓楼（建设街、顺城街、红星街/棉花街）一带。清朝的“十字路口”搬迁到了老北街和大西街一带。

三条街中属正北街最出名，在《老北街：风雨两百年商贾云集地》我们领略了正北街的旧貌，早在清朝嘉庆年间，老北街已经和如今一样，是贸易往来的重要街道，沿街店铺鳞次栉比，街上行人摩肩接踵，繁华程度堪比现在。

“绵阳通”汤毓良对解放前的老北街印象极其深刻，沿街一路都是二层木质结构建筑和平房，作为当时绵阳最热闹的商业街，绵阳有名的商家几乎全都聚集于此，百货、五金、药店、缝纫社、理发店、布店、食店……想买的东西都能在这里找到。有的专程来此购物，有的专程来此观光。

在《棉花街消逝的梆梆声犹在梦中》我们也了解到大北街从明代到改名棉花街的历史，清代同治《直隶绵州志》卷十四，古迹篇第246页：“火神庙铁像。大北街后荧惑宫，古铸火神一尊。”而火神庙就在棉花街，即明、清时代绵州的大北街。清康熙三十一年(1692)，涪江洪水暴涨，冲去东、北二门；涪江改道，原州城位置由涪江东岸变成涪江西岸；乾隆三十二年(1767)，涪水复溢，城垣倾圯仅存三分之一；直到嘉庆五年(1800)，知州刘印全在明城残存的基础上重建清城。这时的大北街北段已不复存在，被北河河心、保安堤（北河堤）、东较场（又名大操场、东河坝）所取代，所剩的大北街仅存钟鼓楼至城墙根。

关于小北街的记载寥寥几笔，小北街，南北向，与大北街平行，即今房管局大楼、鼓楼市场通往滨江河堤这一段，仅剩80余米。因南门不对北门，记者在写《南街故事多印象老城旧时光》时也对小北街的方位提到几句，小北街原来也很繁华，有著名的大观园茶楼；对门是斌升街与东大街形成十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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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绳交织旧时小北街

新中国成立前，小北街曾改名自治里，“新生活运动”其中一项重要内容就是整治街道，并以发扬传统文化为旗帜，绵阳不少街道如：仁爱路、和平路、忠孝路、互助里、择邻里等在新中国成立后又改回原名或他名，跟这一段历史有直接的渊源关系。

汤毓良回忆，小北街上世纪五十年代前到现在，都是居民区，一溜的小青瓦平房。翻看杨松林拍摄于上世纪80年代的“小北街101号大院”旧照，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院内依旧保持着青瓦土地，和杨松林1977年拍摄的“西环巷的腊月”类似，院中也有类似太平缸的蓄水池。太平缸，取自保佑太平之意，又名消防缸，为中国古代重要的消防设施。可由陶制、石材铸造，有些高档的地方会由青铜铸造，它最大的作用就在于储水防火。随着上世纪80年代中期，绵阳水务集团把自来水接入寻常百姓家，太平缸退出历史舞台，渐渐消失在人们视野中。而图中的蓄水缸依然被闲置，上面摆放着花草，成为院中的点缀，和左侧挂着的鸟笼一起，花鸟成趣。

101号大院房屋之间交错悬挂的绳索是晾衣绳，活动的晾衣绳方便，小件的大件的都能挂。李芳琼年过半百，她印象中，不仅院落，老绵阳一些窄小的居民街上也挂着晾衣绳，没有现在的阳台，晾衣绳接收着所有的日光，这些交错的线编织着人们的点滴回忆。“后来住进小高层，也喜欢到顶楼牵根绳子晾晒被套啊棉絮啊，又方便还晒得开。”李芳琼说，如今自动晾衣杆也有了，现代人越活越细致，但也有人怀念以前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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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过后老街仍在

随着旧城改造，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如今从警钟街进入小北街，房管大厦往里走，左侧是花鸟市场好不热闹。而以往从东城根街双汇鲜卖店侧进入小北街；东城根街前面被围墙截断，下半截街不存在，而且剩下的前半截既不像街，也不像巷。民营房地产开发公司打围墙占了一半，再向前走只剩下1米宽，从房屋街檐下经过鼓楼市场花卉部上小北街给人一种乱七八糟、支离破败的感觉。如今东城根街作为绵州城有记载、有实体的街区，承载丰富的历史内涵与人文景观。社区整治下东城根街背街小巷，结合东城根街丰富的历史内涵，将东城根街进行提升改造设计，以图片的形式直观展示改革开放40年绵阳的发展变化和改革开放以来百姓身边的巨变。

晾衣绳交错的小北街不见了，一脚踩下一裤管水的东城根街不见了，对于很多年轻的绵阳人来说，这些古老的街道名称，如今已被赋予了全新的含义，添上属于自己的回忆，老街作为传承历史文化的脉络，把厚重的历史文化渗透到现代人的生活中。与东城根街作为展示历史文化小街不同的是，小北街的“新颜”已然完全没有旧时的痕迹，我们只能隔着照片，从老绵阳人的口中，从资料的记载里，在脑海还原那时候的小北街，空中晃悠的晾衣绳带着皂角的清香，院里花香鸟语，也许是一个悠闲的下午，人们偷得片刻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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