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儿初长成

■谢首勇（涪城区）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一转眼，儿子就到了读小学的年龄了。回忆同儿子一起走过的日子，那无数点点滴滴总在我的心里泛起阵阵欣慰的涟漪。

一日，我正在电脑旁写文章。儿子从客厅双手拿着一个肥大的鸡腿，摇摇晃晃地来到我跟前：“爸爸，给你！”我侧头一看，好一阵惊喜：“帅哥，你好乖啊！来，爸爸亲一个！”儿子十分享用地将笑脸贴了过来。有时候，儿子也给我捎来一个妻削好了的硕大的苹果，然后音调饱满地叫一声：“爸爸！”又一天，儿子从高高的瓶子里倒了几乎满满一纸杯酸奶，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来到我跟前，慢慢放到我的手心：“爸爸，你喝！你喝噻！”声音嫩嫩的，又脆生生的，如叮咚的清流，接着似乎又有些害羞地跑开了！一天，儿子跟妈妈一同去参加同事的婚礼，一回到家，便高高地举起一个红包：“爸爸，看，这是什么？”不容我回答，又说开了：“我挣的红包噻，爸爸，给你！”接着蹦蹦跳跳地来到我身边，从红包里拿出两元钱，递到我手上……最近一个月时间，母亲由于生病住院，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到医院守候母亲，所以和儿子碰面的机会少了许多。一天晚上我刚回家，我亲热地叫了一声：“帅哥！……”正在沙发上的儿子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冷冷地回敬了我一句：“只晓得看你妈妈！……”我知道儿子有些生气，便讨好地对儿子说道：“儿子，爸爸的妈妈生病啊，她在医院需要人照顾啊！……”哪知儿子脸上马上绽开了微笑，声音甜甜的：“爸爸，我给你开玩笑的……”

又一日，儿子在幼儿园门口看中了一种玩具，徘徊在那儿，许久都没有离开的意思。我一看，是和我们小时候玩的弹弓有关。儿子用手指着塑料包装盒里并排着的胶制品，轻轻说道：“这是小鸟！”似乎是怕我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用弹弓打小鸟啊！”儿子好像看出了我在犹豫，又低声道：“爸爸，买小一点的吧，要便宜点。”原来小家伙看出来了，他想要的东西尺寸稍微大一些；按照他的理解，体积大的肯定要贵一些。尤其是儿子后面的那句话则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如此小小年纪已经懂得节约了！

那一天，我开车送儿子到乡下他舅舅家去玩耍。儿子非常喜欢小动物，因此家里自然也就豢养了很多小动物。这不，他直嚷着要将养了一阵子的鹌鹑鸡送给乡下的妹妹。本来我是打算将那个装了鹌鹑鸡的笼子放在前排的座位边，但又害怕弄脏了车子。天气虽然有一些热，但放在后备厢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吧，但这句话我只是在心里嘀咕，并没有把它说出来！我收拾停当，坐在驾驶位上打燃火，正待起步时，坐在后排的儿子突然冒了一句：“爸爸，车子后面的鹌鹑鸡会不会热死哦？”我回头一望，儿子仿佛若有所思。不过，儿子的话倒真的是点醒了我，如清亮的流星划破沉沉的夜空一般。我不再放任自己先前的那种做法了，立即下车从后备厢里将鸡笼子拿到了前面。说实话，我真有些惊讶儿子的心细，他毕竟刚满六岁才几天啊！儿子的表情相当平静，声音柔柔的，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颇有一些小大人的沉稳了！

去年“六一”儿童节，我专门去幼儿园陪他。他穿着暗绿色的印着“小小特警”字样的警服，在舞台上表演节目《小小兵》，那一招一式的舞蹈动作都非常的到位，刚劲有力，比起前两年的表演偶尔懒懒地动一下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看完他的演出，儿子立即又牵着我的手来到他们教室的后面。那儿是一小块空地，摆放着几方小小的玩具设施。儿子一溜烟窜过去，双手紧握着下垂在一个凹凸不平的陡坡的绳索，“蹭蹭蹭”几下就轻轻松松攀爬了上去。

看到这个情景，我想起了一两年前的事情，看着同伴们一个个攀了上去，儿子游动着小眼睛里面黑黑的眸子，只能在旁边无比仰慕地呆看着，仿佛还有些闷闷不乐。而今他是一会儿飞快地爬上各种滑梯，一会儿又利索地跑下来，他今天的这些举动，似乎在向我证明着一些什么。猛然间，我心里窜出一句话来：“吾家有儿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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