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S学校的玛丽姐妹和一条中华田园犬。
SOS!
薪水已经无法维持我们的生活了,现在无法想象如何挨过本季度。由于教育经费用于负担三名学童的费用——两名在仁寿,一名在成都,我们从10月1日到1月1日期间的所有费用仅剩下法币3300元(165加元,该数额包括发给乔伊的儿童补贴,而她的教育支出则是由我们在本国的人寿保险金负担)。目前中国的状况类似1937年的纽约,我们在这边使用加币的生活成本已经翻了一番。
………
我们以前偶尔还会添置一些家具,粉刷一下房屋,而现在多年没有这样做了。我们在中国的家人自1936年至1937年来到这里后,基本上没有添置过新衣服。男孩们无论大小,每年从4月到11月都穿草鞋(法币1元一双)。普通小孩子的鞋子要卖法币50元一双,而大孩子的要卖法币100元。而成人则就着原来带过来的衣服缝缝补补地一直穿到现在。
我并不抱怨我们所处的窘境,我知道数以百万计的人们甚至连穿旧鞋子的机会都没有,我只想说明我们在这里没有任何奢侈生活,并且旧衣服缝缝补补穿些日子,总有一天会穿坏的。
以上摘自1941年云从龙的夫人凯瑟琳写给加拿大联合教会阿普纳先生的求救信,信中罕见地使用了“SOS”,表明他们处于怎样的困境。她所说的男孩子都穿一元一双的草鞋,被她的儿子珍藏的草鞋所证实。
物价飞涨
游花会吃碗面都难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物价飞涨,连陈寅恪这样领取“双俸”的教授都感到了经济压力。他有诗云:“日食万钱难下箸,月支双俸尚忧贫。”
出身于成都的著名报人唐振常,当时在燕京大学新闻系读书,回忆老师张琴南教授时,有一段生动叙述:
那些年,知识分子生活清苦,漫画家丁聪画教授,标题曰:“教授教授,愈教愈瘦”。时见此画,我想起琴南先生,他不但趋于瘦,且是面有菜色。先生子女多,家累重,所入自然不敷。时有先生寓所在陕西街一楼之上,与陈寅恪先生为邻,家中除桌椅之外,别无长物。每饭,真是如四川人所说的但见豆芽、青菜而已。而先生甘之,自如也。一杯在手,怡然自得……先生携家人游花会(每年成都西郊青羊宫举办花会展览,货摊林立,小吃无计),孩子们多么渴望吃点零食,而先生身上之资,仅足以付茶钱。孩子们失望可知。忽然堂倌送上来几碗面,用手遥指,说是那位先生请客。原来是在燕京大学新闻系兼课的张炜先生所命。琐事一桩,足见其时先生生活的清苦。
堂堂教授如此,农民更是苦不堪言。抗战以来,一千万人涌入四川,粮食供应压力非常大。首先保障军粮供应,是四川人民妇孺皆知的第一件大事。
“那时的征粮,在‘田赋征实’之外还要‘借征’,几乎把农民的口粮掏空。那一车车一船船粮食运往前线,是四川百姓勒紧裤腰带忍饥挨饿的奉献,是四川这头牛身上挤出的血奶啊!”最后一夜
他们烧掉了所有书本
在仁寿,一直熬到1943年,由于持续上升的生活费用以及失控的通货膨胀,加拿大学校已无力在中国继续运行。多数学生去往印度继续学业,或回到了加拿大。
隆冬时节,天寒地冻。这是仁寿加拿大学校的最后一夜,师生们举行了庄严而悲壮的告别仪式。
操场中心燃起了一大堆篝火,桔色的火光,照亮了教学楼、宿舍楼和一棵棵参天大树。火光中,再看看学校的每一扇窗,每一棵小草都那么亲切。仁寿的四年,是CS学校历史上最艰难也最美好,最贫困也最具创造力的时期,这是CS孩子一生中刻骨铭心的四年。
他们把课程表之类的文件全部埋掉,将伴随他们几年、带给他们知识和力量的书本,一本本投入火焰,化为灰烬。一切做了最坏的打算——假如日本强盗打进了四川,一张纸也不给留下!
一双双被火光照耀得透亮的眼睛,噙着泪水。那泪水,流过脸颊是滚烫的,仿佛要燃烧!
他们一遍遍地唱起了校歌:
华西加拿大学校,父亲为我选择,因此,有一天我来到这里。
在工作游戏的厅堂,修炼和完善自己。
啊!加拿大学校,我们深深爱你,我们的童年时光,与你密切联系。
当我们听到生命的召唤,当那一刻我们站立或者跌倒,我们将按照你的标准,做真实的自己……
第二天,黄思礼送走了最后一批师生,锁上了学校大门。
空山,树林,校舍,小路,草坡,石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一阵风,把篝火的灰烬吹上了天空。
黄思礼想画一张画,更想写一首诗。此刻,却紧握着拳头,朝天上看了看:
伟大的莎士比亚,我相信——悲剧,决不属于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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