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后再现明末往事 江口沉银博物馆效果图。
发掘区全景。
江口沉银第三期考古新发现“蜀世子宝”金印出水
“秋蒲芦花渔唱村,门泊川江万里船。”自清初以来,关于江口沉银的传说从未断绝。
非虚构著作《黄虎张献忠》的作者蒋蓝认为,考古成果佐证了过去语焉不详的历史传说,这些出土文物不仅能反映明代情况,还可以看到四川两千多年以来的风貌,包括物产、经济和文化的积淀。
自汉代以来,蜀王府就是四川最重要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历代四川的统治者基本都以此作为权力中心,这里积累了整个四川最重要的财富。蒋蓝说,“随着进一步的发掘,我们可能会看到更多的惊喜。这些文物不仅是对权力的记载,也承载了古蜀国的生态。”
站在两江汇流处远望,正是300多年前,张献忠大战杨展处。红色基岩层中,埋着虎钮金印、蜀世子宝、金锭银锭……
大西政权,重新浮现。4月29日,记者从彭山江口沉银三期考古发掘通报会获悉,江口沉银博物馆将于今年年底开建,预计工期约36个月。
据了解,经过三次水下考古发掘,江口沉银遗址出水文物52000余件,这些文物的保护利用工作有了实质性进展。目前,江口沉银博物馆已于2019年3月在省上立项,规划设计由法国设计团队雅克·费尔叶建筑事务所负责,设计风格强调建筑与自然一体交融,兼顾设计哲理性和地域特点,运用现代建筑语言,体现过去与未来、历史与现代、艺术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同时以“浮出水面的宝藏”为主题,凸显江口地域特色和彭山历史文化特色。
据悉,江口沉银博物馆定位为一级馆,选址在江口沉银遗址旁的岷江、府河两江汇流三角洲,规模2.5万平方米、遗址公园面积200亩,总投资不低于5亿元。
为何选址两江汇合处?据介绍,一方面就近选址有利于保持文物的原真性,有利于增强文物展陈的现场感和感染力;另一方面,两江汇流地处岷江流域特色文旅经济带上,是眉山市文旅融合示范园区的重要节点,在该区域内还布局了恒大童世界、中法农业科技园、水郡未来城、中日康养城、彭祖山风景区、尖子山航电等一批重大文旅项目,文旅产业集群投资额将累计超过2000亿元。未来将以十里岷江做黄金旅游中轴,发展全域旅游,打造天府乐活城,建设环成都文化旅游经济带上新兴的增长极和四川文旅融合发展示范区。
有怎样的“江湖地位”?据介绍,江口沉银博物馆具备打造“四川文化旅游新地标”的资源优势和形成与金沙遗址博物馆、三星堆博物馆三足鼎立文旅新形态的基础条件,有望成为岷江文化带和成眉乐黄金旅游线上耀眼的文化旅游新名片。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李庆王越欣戴竺芯薛维睿
访 谈
专访《黄虎张献忠》作者蒋蓝:
江口沉银出土文物不仅记载权力
也承载着古蜀国的生态
|壹|
蜀世子宝:没来得及熔化的明代权力象征物
在江口沉银考古第三期出水的一万余件文物中,最为耀眼的是“蜀世子宝”金印。
根据《明史》记载,皇子封亲王,授金册金宝。世子承袭王位,止授金册,传用金宝。蒋蓝说,不管是四川的蜀王府、甘肃的肃王府还是湖南的湘王府,每个区域的明朝藩王只有一个。而每个藩王府只有唯一一枚金宝。因为稀少,金印本就格外珍贵,“我认为这次发掘到的这枚‘蜀世子宝’,意义高于此前发现的‘永昌大元帅印’。”
《明史·舆服志》记载,(亲王)其宝用金,龟钮,依周尺方五寸二分,厚一寸五分,文曰“某王之宝”。蒋蓝认为,这枚刻着篆书“蜀世子宝”的金印可能是明代藩王中唯一的现世之物,对研究明代藩王世系的权力象征物具有重要意义。
除了本次出水的蜀世子宝,此前还有蜀王金宝、定王金宝、荣王金宝等,这些金宝无一不被斩砍。作为明朝蜀王至关重要的宝贝,承载着荣耀和权力的象征之物,为何都被分割和损坏?蒋蓝认为,这是张献忠有意为之,“他从来不遵循明朝任何规制。”
1644年,张献忠占领成都后,他所发布的官方文书皆使用口语。蒋蓝说,这在农民起义中并不常见,过去农民起义通常萧规曹随,在占领一个区域后,会继续承继当地的制度。张献忠则完全推翻明朝的官方系统。“以他对明朝的藐视程度,他绝不可能尊重任何带有明朝权力意味的东西。在他眼里,那根本不是权力,仅仅只是一块金子。”
张献忠从湖南溯江而上到达湖北,再到重庆和成都,沿途掠夺王府宝物和民间财物。因为想把抢来的金银熔掉作军饷,许多出土金宝都有斩砍痕迹。蒋蓝说,这些宝物掠夺到成都之后,他可能还没有时间将它们熔铸,于是出现了大量的碎金,比如来自民间的金钗、手镯、金册、金版等,以及非常珍贵的“蜀世子宝”。
|贰|
大西银锭:张献忠的短命政权
本期考古有不少官银现世,这些银锭有来自于乐至、仁寿、乐山、德阳、广汉等地属于大西政权银锭,对研究大西政权的财政制度以及统治区域具有重要意义。
蒋蓝曾考证过大西政权的占领区域。1644年,张献忠在成都称帝,以成都大平原为核心,大西政权还占领了周边丘陵地带,比如内江、宜宾、乐至、安岳等地。大西部队的军饷从哪里来?一般都来自当地政府。每个县衙里少不了有官银,上面印有当地州府标识。“这样的官银显然有明朝权力的痕迹,张献忠将一些官银上的字抹去,变作大西政权的官银。”
这次出土的各地银锭,可以再次证明张献忠的掠夺行为。蒋蓝认为,这些官银不可能是张献忠自己打造的银子,通过现有历史考证,张献忠并没有对农村征税,或者对当时乡村进行合理化的管理。“如此短暂的大西政权,在各方面建设不稳定的情况下,他很难有进一步的制度化措施。”
早期张献忠曾发布过禁令,不允许大西官员对老百姓抢劫杀戮。因此,从1644年到1645年上半年,成都老百姓的生活相对平稳。大西部队进入四川时,规模达到三四十万人,他们从成都平原抢夺的粮食非常充足。蒋蓝估计,在1645年端午节后,大西军粮食供应开始紧张,部队在十陵和青龙湖一带做过的屯垦,收成不佳后撤销,这以后开始抢掠老百姓的口粮。
|叁|
首次发掘铅弹:古代战场遗址确凿无疑
此前考古中发现了火器三眼火铳,这次又首次发掘了不同规格的铅弹,这是判定该遗址性质为古代战场遗址的又一佐证。
“离成都约60公里的彭山江口镇,是进出成都唯一的水路要冲,自古兵家必争之地。”蒋蓝在《黄虎张献忠》里详细考证了这场战争。“江口作为古战场的存在是毫无疑问的”,蒋蓝说,杨展得知张献忠要匆忙逃离成都平原后,在江口做了精心的布防,类似诸葛亮火烧连营的方法,在几十艘小渔船上,杨展放上桐油和干草严阵以待。
据说,张献忠撤离成都的船队绵延三十余华里,这些船大多是抢来的民船,船只体积比较小。杨展在江口进行阻击,点燃渔船冲进大西船队。
杨展部队无疑是这次沉银最大的受益人,张献忠死后几个月,杨展发动南明将领打捞银锭,捞起来堆在江边像山一样高。蒋蓝说,传说可能有些夸张,但出土文物证明战争确有其事。“这次发掘出土的铅弹,再次印证这里是确凿无疑的古战场,也是中国现存最大的水上战争现场。”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薛维睿
照片来源:眉山市彭山区委宣传部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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