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大院
古镇上的孩子们踊跃当“模特”
古镇老街
姚蕾 文/图
永商镇位于新津县城西南,左倚长秋山,右临南河,与彭山、蒲江、邛崃一衣带水,但名气赶不上老君山、观音寺、梨花溪风景区、甚至沿途的河鲜店。原以为如此接近新津县城,又有一条通往蒲江的大道,周边是名声在外的名胜古迹,这里应该早就变成现代建筑、接上都市人的生活节拍,算不得什么古镇,但事实证明,错觉和偏见往往就是这样产生的。
街名绕口令时代烙印十足
从新和平街进入,找不到一点古镇的痕迹,行约200米,右转进入通顺巷,低矮的木板房开始勾勒出古镇的味道。逢场时,卖菜的、小杂货摊、铁匠铺、茶叶铺挨个摆开,车辆无法通行。铁匠铺的主人是一位憨厚的中年男子,正将打好的镰刀、菜刀、锄头等摆得整整齐齐。看我端起相机,男子赶紧起身,原以为要被大声呵斥,或者拿钱来才能照相,但我错了。主人呵呵直笑:“你随便照,莫照我哈!”我反而不好意思躲得远远的,惹得周围人一阵哄笑:“怕羞哟!”
前行至永商小学,右侧便是建设巷。两条街的交界处是大约10米长的古城墙般的建筑,虽然破败,但依然显示出当年的辉煌。当地人说是明代禹王宫留下的痕迹,到清初时还存留正殿,而今只剩一堵断垣残壁。眼前的建设路两边,木板房朴素但不凡,偶有鹤立鸡群的建筑间隔其间。镇上的老人在建设路124号的老年协会聚会,悠闲地玩纸牌、下象棋,也有玩麻将、斗地主,怡然自得、沉稳悠闲,似乎古镇过往甚至未来都在牌局之中,输赢自有其理。老年协会是一个四合院,带有小天井,天井一侧带有上二楼的楼梯,依然在使用中,楼上是一小阁楼。天井右侧今改造为供演出用的礼堂,大概以前是厢房。
拿着相机在古镇四处逛,一拨可爱的孩子一路跟随,不仅乐颠颠地争当模特,还带路当向导、摄影指导。建设路100号是一个不起眼的房屋,但小孩们一定要我看门前左右而立的一对石鼓。石鼓造型较为粗糙,但上面还是雕刻了象征富贵的牡丹等图案。跨过门槛,别有洞天,小巧的四合院带有天井,小天井后依然有房屋,显然这里曾经是一个两进院落的布局,主人并非一般的百姓。
建设路的尽头是万岁坝,其实就是一块宽阔的平地。左侧胜利街、右侧保卫街,均是低矮的房屋,街道也较建设巷小气得多。永商镇就这三条主街,中有横街相交,便于街面遇洪水时好退水,当地称为水巷子。问及古镇街道名字的来历,在镇上做布鞋生意的孙德连来了兴致,手舞足蹈来了段绕口令般的表演:“50年代将这个空坝改叫万岁坝,革命先辈打下了江山肯定要建设好,就取个建设街;建设好了就好了吗?肯定要保护好,那再添加一个保卫街;保卫好了,大家要团结才行,就有了团结路;团结搞好了还必须要搞生产,又来了个生产巷……”
孙家大院 飞出“东方之子”
建设街17号是槐轩门人孙星五的故居。孙星五先生(1879—1940年)积极宣传孔孟学说,常以槐轩门人自矜,后置身于教育事业,办有“崇正书塾”。
这个院子号称“崇正书塾”,距建设街退后了约150米,有一小通道相连,单从街面看不出端倪。走上两步石阶梯,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豁然开朗。整个建筑为单檐悬山式,由三间正房二间厢房组成的四合院让我眼前一亮。热情的主人带我仔细查看。堂屋正中横梁上刻有“光绪三十一年”,显示了房屋的古老。堂屋少了传统的门槛,但明间落地罩雕刻精美,有寿字图案。平开窗分为两段,上段可以自由推出,下段和裙板相连,保存完整。整个院落虽然地面铺上了瓷砖,个别地方已经涂上了水泥,但在主人的呵护下布置得体,简洁素雅,生活其间肯定是宁静安详、神清气爽。
资料显示,孙氏一族明末甲申(1644年)前由湖北徙居乐山,康熙初年移民新津,也算是湖广移民。孙氏第八代出了一个孙星五,此公是成都槐轩学派弟子,一生好行善,1928年在永商创办了永兴善会,广有影响,至今永商镇的民间慈善活动也颇有声色。光绪末年,孙星五在永兴场修建了这座四合院,后人极力保护,得以完好地保存至今,2006年11月,定为文物保护点。其五世祖墓碑文对家族源流有简略记述:“古人云,有一世之德必有一世之孙保之,有十世之德必有十世之孙保之……”孙氏现已传至“以”字辈,计14代,后人海内外都有,各有成就。2000年央视东方之子节目《守望敦煌》报道的时年83岁的孙儒间夫妇,正是主人的幺叔幺妈。说话间,侄儿从成都来看他,一寒暄,又是一个才子,是西南设计院的总工程师。
顾家祠堂 雕花大床
顾氏宗祠也是新津的知名祠堂。在顾家后人的带领下,我进入保卫街31号,眼前的顾氏祠堂破败不堪,下水道污水溢出路面,虽然祠堂依旧是四合院格局,但仅剩下一侧保留完好。主人也许看出我的失望,赶紧说:“旁边也是顾家祠堂,里面有雕花的大木床,好漂亮哟!”
保卫街39号依旧是顾家的,看来当年顾家家境殷实,有如此大面积产业。眼前的雕花木床,显然超乎了我的想象,保存完整,主人依旧在使用的被子、衣物、杂件有序地摆放在床的正中间,床上的隔板、床下的抽屉……床的上下左右均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上涂有金箔粉,在灯光映照下泛着光。主人告诉我,顾家家道日渐破落,只好外迁。很多东西都卖了,只留下三张雕花大床。前不久有人出5000元想购买,但还是舍不得卖。历史往往不由自己书写,命运有时并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雕花大床能够完整地流传至今,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也算多少给了顾家祠堂一个安慰。
兴衰离合“猫猫场”
永商镇历史久远,清康熙初年,湖广移民在此设立幺店子,因交通方便,市集慢慢火起来。幺店子兴旺后,人们取名“猫猫场”。此名缘于镇南伏虎寺,其正殿就在而今的胜利街上口。虎在当地又唤作大猫,“猫猫场”于是叫开了。雍正年间,“猫猫场”正式定名为永兴场,寓意永远兴旺,后改为永商镇。
先前,永兴场大宗交易品为柴、竹、木器,货物由南河下水,运至县城,再转销成都。因交通便利,大米和生猪交易远近闻名,远销资阳资中等地。水路运输的繁荣在文人骚客笔下描述极多,肥猪、大米满满地将船舷压到接近水面,数十只大小不等的船筏来往穿梭或停靠码头,如同课本上《多收了三五斗》的场面。人声鼎沸、猪羊嚎叫,在这热闹的奏鸣曲中,古镇上演着聚散离合。
当运米船靠岸,卖米人用纸包好样品,先到岸上的茶铺找买主,再到船上看货。谈定价格,买卖双方就把船划到一起,刮斗匠就把米一斗一斗从这只船翻到另一只船上,简称“翻船”。刮斗匠“术业有专攻”,刮一下不多不少,刚好一斗。而安岳、乐至等地的客商也溯流而上到永兴场来买猪,小猪看相,大肥猪过秤。俗语说得好:“拉不完的寿安镇,填不饱的永兴场”。蒲江寿安镇逢四七九赶场,延续至今。每逢赶场,附近乡民,甚至还有城市居民乘大船顺流而下前来淘相因。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曾经一年四季船行如织,随着陆路交通逐渐发达,上世纪70年代末水路几乎消失,空留一河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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