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江口沉银”系列报道 眉州遇阻 ——张献忠与四川（二）

本报记者 张玉

【核心提示】

据史料记载，张献忠曾经5次入川，年率部进兵四川，年在成都建立大西政权，自称帝，年号大顺。据眉山本土文化专家分析，张献忠虽建立了政权，却没有正确的政治主张，政权建立后，张献忠带领其部下在川内采取流动作战的模式四处征战。与以往的农民起义不一样的是，张献忠的征战没有受到四川广大老百姓的欢迎，反而在很大程度上引起了各地老百姓的反抗，眉山也有大批老百姓参与反抗张献忠的队伍。本期，就让我们跟随眉山本土文化专家的脚步，一起探知眉山老百姓反抗张献忠的故事。

猎户铁脚板团结老百姓奋起反抗

铁脚板是当时眉州城西山的猎户，叫陈登皞，他生有胆识，臂力过人，常使用一盘钢叉，常率徒众，赤脚入山猎虎。出入于总冈、宝子、峨眉、瓦山之间，却能让自己不受伤，人称他为铁脚板陈老爹。

陈登皞熟知诸山结寨康官情形，亦与各寨首领相熟，但邀他入伙，他都推言老母妻儿在眉州，不敢叛官。当年眉州荒乱，他的徒众皆有往山寨之意。他因尚有几张虎皮，换得几升米、几量白银而拒绝。然而，即使这样的日子也很快被打破了，张献忠的队伍将眉山城中的很多老百姓驱赶到平坦的地方杀害，还搜刮附近居民的财物，这让他不得不揭竿而起。

“洗颈待死，与抗贼杀死等死。奈何袖手待尽耶？遂裂白衣为旗，招各山亡命少壮，大书于上曰：敢与残忍流贼张献忠为敌者，从我。”据《蜀碧》记载，陈登皞将老百姓聚集在一起，号召老百姓不要等待死亡，而要团结起来一起抵抗张献忠的队伍，老百姓们很快相应号召，团结起来奋起抵抗。

没想到，陈登皞的反抗获得了巨大成功，短短几天，就聚集了几千人。“登皞持猎械，负柴弓竹矢，赤足先趋；千人者，各执白棓相随。”《蜀碧》记载，陈登皞拿着狩猎用的机械，木柴做的弓箭，赤足带队，上千人的队伍也拿着木棍跟随，他们在醴泉山与醴泉河结下两座营垒，成功抵抗张献忠的队伍。

后来，眉州城西一带的老百姓前来投靠陈登皞越来越多，壮勇日增，声势日大。附近“多月镇、斑竹、王二郎坝诸村”的老百姓皆团结起来，并与陈登皞联络。后来，张献忠派出重兵绞杀陈登皞，陈登皞的队伍、设备都拼不过张献忠，但陈登皞一直抵抗到死也没有投降，后来老百姓怀念陈登皞的功绩，一直称他为“铁脚板”，而他带领老百姓抵抗的故事也得以流传下来。

余飞团结老百姓重击张献忠队伍

余飞是如今洪雅县花溪镇人，紧靠青衣江，青衣江波涛汹涌，江水湍急很难渡船。那里的土壤肥沃，很适合人居住。所以，张献忠的队伍来了，余飞就将老百姓聚集起来问：“张献忠的队伍来了，我们是能生还是死。”老百姓都说：“张献忠的队伍来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余飞和老百姓商议要团结起来，抵抗张献忠的队伍。

“计惟以死抗贼耳。”《蜀碧》记载，余飞向来以侠义著称乡里，所以他很有号召力，抵抗张献忠的倡议发出之后得到了大家的拥护，还与老百姓发了毒誓，如果有一人顺从张献忠，其一家都要被诛杀。发完誓后，余飞从每户挑出壮男，仅年龄在二十到四十之间的人就有几千人，大家就地取材将绳索绑在大树上，然后绑上石头，准备用飞石来击打张献忠的队伍。当张献忠的队伍来临之时，余飞选取勇士在山谷两边的山上到处插满旗帜，又将大堰之中的水放出来，让原本平缓的溪水变得很湍急。但张献忠的队伍并没有意识到严重性，依然很狂妄自大，根本没有意识到余飞的厉害，两方陷入混战。余飞并不恋战，而是很快跑到了山头，张献忠的队伍随之跟来，当到了花溪河之后，山谷两边山上隐藏的老百姓一起向张献忠队伍杀来，飞石也随之而来，余飞又再次杀入，大败张献忠队伍。

本土文化专家阐述张献忠在眉山

韩树明是土生土长的丹棱本土文化专家，他研究《蜀碧》已经多年了，目前正在为《蜀碧》作注释，工程浩大难度高，但因为《蜀碧》作者是清朝时期丹棱人彭遵泗，加之此书被鲁迅评为：“这是讲张献忠祸蜀的书，其实不但四川人，而是凡有中国人都该翻一下的著作”。对张献忠在眉山、丹棱的研究有着重要参考价值，他也就坚持了下来。

在韩树明看来，年，张献忠虽然在成都建立大西政权，却没有提出明确的政治主张，也少有提出经营四川的战略方针，反而保留了之前在其他省市一贯的作风流动作战。张献忠在四川不仅要杀土豪劣绅，也杀一些毫无抵抗力的老百姓，所以，短短几年，张献忠在四川激起了广大老百姓的抵抗，眉山也涌现了不少保卫家园的英勇人士，丹棱的彭万坤就是其中一位。

韩树明说，张献忠的队伍打到丹棱后，丹棱的北面、东面、南面皆被占领，唯独西面的山岭之地没有被占领，张献忠就派刘文秀去攻打，在西面的山下驻扎起来，彭万坤就带领了8个老百姓去刺探敌情，没想到到了张献忠队伍驻扎的地方，一个老百姓心里害怕掉出了刀，被张献忠队伍的士兵捉住就要杀，还好彭万坤机智说他们是牵着牛、挑着酒来慰问士兵的，一路怕被抢才携带武器防身，这8个人才侥幸逃脱。回去后，彭万坤带领老百姓加强防守，积极抵御，给了张献忠军队重创，张献忠的队伍也再没有去骚扰过西边。

洪雅县的本土文化专家王仿生研究发现，张献忠的部下刘文秀曾在洪雅县千秋坪驻扎，刘文秀在千秋坪设立了文武官员，大建根据地，极力想把这里构建成经营西南的大本营，企图北攻保宁（阆中），东联夔东十三家，与清军争夺湖北。但由于战事激烈，刘文秀前后在千秋坪只驻守了一年，经营四川的战略未能实现。

如此种种皆说明了张献忠在四川并不顺心，他的征战引起了四川老百姓的反抗，加之清兵的攻打，张献忠不得不考虑退出四川，而本栏目也将在下期深入讲解，张献忠是如何退出四川，以及“江口沉银”的缘由及地址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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