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冬雪有个美丽约定

◎人生驿站

刘传福

与久违的冬雪有个美丽的约定，已经埋藏在心底多年多年。

前几天那个美丽的夜晚，雪花在不经意之间悄然而至，飘飘洒洒竟然将整个城市浸染得晶莹剔透。此时此刻，透过窗棂，我的心扉，被外边飘飞的雪花一瓣一瓣地打开，自此再也没有了心结，情不自禁手倚帘台，想起有关与雪久违的这么些年。

儿时的雪天，便是童年最为美好的记忆。记得那个时候，一般在农历十月，雪就下了起来，整个冬季，装满了关于雪的故事。常常不甘寂寞的我，呼叫上要好的伙伴，在几个不大不小的雪丘间，打雪仗、踢雪球、堆雪人……一直到夜晚，忙活归来的母亲声声不息呼唤自己的乳名。回到家，双手被煤油灯照得满手通红，颤抖着端着饭碗，还想着雪地里那只还未堆完的小白狗，张着嘴巴望着我吐着红红的舌头。

很多年过去了，师范毕业后，我分配到一所海拔很高的乡村学校。这里的山，比家乡更高；雪，自然也比家乡更大。

大雪而至，整个学校银装素裹，积雪厚厚的操场通往教室的方向，留下一排排数不清的小脚印。雪，每年都如期而至，想必当年那些淘气的小脚印，如今已经长大，早已走出了大山去追寻外边的世界。还记得门前有棵不知名的大树，要两人手拉手才能抱完，夏季绿色摇曳，姿影婆娑，坐在树下乘凉难免让人思绪万千。冬季，落叶归根，虬枝盘根错节，在寒风中被透明的冰凌裹得严严实实，小孩子们伸出小手，抚摸着大树的冰衣，虔诚地将怜惜的温度传递。

时间又过了几年，我来到了数十公里外的县城工作。这里海拔较低，一般是不容易下雪的。看雪，还真成为了人生的一大奢望，也是与家人一个美丽的约定。年复一年，在冬季的枝头，我的希望结成串串的相思，红透心间。

好事多磨。历经几番辗转，我来到了酒城泸州。

泸州，这座梦寐以求的城市，美丽、漂亮得一年四季都可以听见花开花落的声音。

那个难忘的夜晚，夜幕降临。行走在回家的小道上，满目雪白的碎片如同闪亮的星星流过眼际，一丝丝寒意不停拍打在脸庞，才恍然发现，冬雪而至！

透明的窗户外面，雪越下越大。抚拍妻儿沉睡后，静静偎依枕边倾听雪的声音。那晚，整整一夜，眼帘随着下雪的节奏一张一合，惊喜的笑意静静遗落在暖和的枕边。

大雪压断枝头的声音打破黎明，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泸州城，似一个婚前的少女，在霓虹灯下，羞羞涩涩间早已披上了雪白的嫁衣。

俯望泸州，大自然的丹青妙手将沱江两岸打扮得分外妖娆，不同的元素、不同的建筑、不同的色彩感官，两岸美景早已表现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只有那几座坚固的桥梁，仍旧默默无闻地承载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车头上花枝招展的雪美人。

江边的灌木丛被积雪染白，如同夏季枯水期数不清的裸露的石头，静静倾听着江水拍打岸边的音符。一叶扁舟，似一条大鱼直入江心，游动的痕迹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仍旧左右摇摆。

大街小巷、公园、广场上，游人如织，纷纷赏雪拍照。雪地深处，一名年轻的歌手，拨动琴弦，自弹自唱。

感谢大自然，感谢泸州这场难得的雪，让我的约定不再遥遥无期。

下一次下雪，将会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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