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位好友在朋友圈晒了张游泳圈的图,说这是她小时候用过的,现在儿子接着用。引来赞叹声一片,感慨声一片。我在一个同学群里说起这事,迅速又引来回忆声一片———
“我家有床阿尔巴尼亚进口的毛毯,现在还在用”;“我家有个小狗的陶瓷存钱罐,里面还有好多一分钱两分钱五分钱的钢镚儿”;“我爸妈结婚时买的那台12寸黑白松下电视,现在还珍藏在立柜里”……
至于国民床单、搪瓷缸子和绣有国画大虾图案的枕套等等,那就更是不在话下。这些东西放在今天虽不算什么值钱物件,却因为凝聚了多年的生活回忆,显得比珠宝首饰更为亲切和有纪念意义。这,也可以算是一种“传家宝”。
传家宝 壹号
游泳圈
当我看到儿子畅快地拥抱游泳圈在水里欢笑时,我看到了他心里这段正在成形的记忆。当他长大以后,无论经历怎样的人生,那个曾经陪伴他童年的游泳圈一定值得记忆。
文/ 安仔
这只游泳圈大约在1985年或1986年来到我家,是我老爸当年出差到泸州时,一个朋友赠送的礼物。游泳圈是橡胶材质,里面应该有内胆(从来没有破损也没有打开过),圈颈上有一个放气口和一个吹气口,军绿色。如今外面的绿色已经有所磨损,细细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橡胶味道,一点儿不刺鼻,反而有点儿清香清香的。
它在我3岁时,就陪伴我下水库、渡溪流,玩耍过一个又一个的炎炎夏日,直到我学会游泳,功成身退。30年后的今天,因为我4岁半的儿子最近迷恋游泳,这只游泳圈又神奇地被我老爸从衣柜底部翻了出来,拍拍干净、吹吹气,竟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带着一丝感慨和一丝欣慰,我“委派”它继续出任儿子的“泳池保镖”,他俩也“相处”得十分融洽。
我生长在四川一个小镇的钢铁厂大院里,记忆中有过4次搬家:1988年从我爸住的筒子楼单身宿舍搬到一间平房里;1992年从平房搬到楼房;1997年爷爷去世后奶奶跟着我们住,房子太小,没多久又搬了一次家。最近一次是几年前因为我定居成都,于是举家又搬迁到成都。
前后四次,每一次都没有扔下这个游泳圈。你或许会想那是因为它放了气就那么薄薄的一层,不占重量也不占地方吧。但同样没有被拉下的还有我妈的一台老式缝纫机和陈年泡菜坛子等笨重的东西。哦,老妈当年亲自为我缝制并绣花的小枕头套也依然都在。
至于我老爸,每次搬家时也是非常敬业地守护着他的“宝贝”,最后一次搬家他的书整整装了几十大麻布口袋,声称“锅碗瓢盆可以丢,书绝对不能丢”。
顺理成章地,有了父母的熏陶,我从小开始也有一套自己的“传家宝”———《十万个为什么》《世界五千年》《上下五千年》到我小学一年级的所有课本、词典、中学的练习册。
最近,一本巴掌大的成语词典也被我翻了出来,准备给我儿子将来继续用。
其实,很多旧的东西并不是因为不好而被人们抛弃,而是更新鲜、更时髦的产品随着经济发展,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地涌进我们的生活,挤走了这些老物件。
但回头看看,能够驻留心底的,能够悸动我心的,依旧是那些陪伴自己多年的老物件。当我看到儿子畅快地拥抱游泳圈在水中欢笑时,我看到了他心里这段正在成形的记忆。当他长大以后,无论经历怎样的人生,那个曾经陪伴他童年的游泳圈一定值得记忆;那本妈妈使用过的成语词典里,也依然有着详实的注解;那坛外婆的泡菜,会始终留给他家乡的味道;那张从他出生起陪伴他度过许多夜晚的小被子,也会给予他无尽的温馨……
也许,我们这一家子都有着自己独有的“传家宝癖”,但我相信正是这样一件件的“传家宝”,让我们内心越来越充实,即使埋藏多年,也会带来美好的希望和阳光。
传家宝 贰号
猪油陶钵
爷爷是老来得子,他的离世,让19岁的爸爸成了一个孤儿。即使是年少无知,我也能体会,这个陶钵承载他了多少思念。
文/ 鱼不是神仙
12岁那年,我们告别了居住多年的老式两层楼房,一家人搬进了功能齐全的新房。为了让新房有个洁净的新面貌,在爸妈的带领下,全家一起对家里的物件进行了清理,其力度前所未有。其中,最为油腻的厨房用品成了重点清理打扫对象。
我首先拿起的是家里装猪油的陶钵。平时,它是厨房里最吸引我的东西,因为里面总是装满了白生生的猪油,香味扑鼻。煮汤、下面,还有最好吃的猪油拌饭,都要在里面去挖出一大勺。
妈妈交待给我的任务是———彻底清洗。记不得给它洗了多少次热水澡后,这个我从来没有认真看过的陶钵缓缓现出了“真身”:通体深褐色,直径大概有20厘米,敞口、大肚。我忽然注意到:它的口子边缘还有一排线条状花纹,给这个简单的钵钵平添了几许艺术气息,我突然觉得平时有些怠慢它了,拿着它去找爸爸:“这个钵钵挺漂亮的 ,装猪油好可惜哦!”
“是好看。晓得吗,这还是你爷爷留下的呢,也是他老人家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爸爸说。随后他补充道,“这个钵钵还有点故事:你爷爷告诉过我。1952年的时候,住在一条街上的邻居生病了,爷爷自学过中医,对付个头疼脑热的病还是可以,就给别人开了几服药。人家病好了,想来付个诊费,你爷爷坚决不收,说是邻里邻居,帮个忙。最后,那家人就送了这个钵钵,你爷爷不好推辞,就收下了。从此,拿它装了猪油。和你妈妈结婚的时候,我专门留下这个钵钵,也拿它装猪油。”
我知道,爷爷是老来得子,他的离世,让19岁的爸爸成了一个孤儿。即使是年少无知,我也能体会,这个陶钵承载他了多少思念。看到神色恍惚的爸爸,我打岔道:“那以后我也用它来装猪油!”
爸爸笑了,“好啊,那就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了!”
如今, 在我的新家,不但有这只爷爷留下的陶钵,我还收藏了爸爸用来装面粉的搪瓷缸,这些老旧却耐用的物件,如今依然行使着它们多年以前的使命。在那些清粥小菜或是浓油赤酱的晨昏交替里,老物件们驻足在我生活里的烟火气中,让我得以在悠长的岁月中,一次次温习着挚爱的亲人留给我的温暖。
传家宝 叁号
老唱片盒
文/ April
我家有两个装老唱片的铁盒子,银色铁皮做成,圆圆的,直径约四五十厘米,一拳头厚,大概此前也只是普通人家的用品,所以并不奢华,没有压花或者雕纹,只有几圈同心圆状波纹图案,日久天长,铁皮的银色已经泛黄,有不少磕磕碰碰的痕迹和锈斑。
买下它的,是曾经也是文艺女青年的我的妈妈。她在旧货市场遇到这个“没有唱片的唱片盒”,虽觉无用却很喜欢,于是花了几毛钱买下。
自小我的记忆中,这个盒子就是家中的一部分———装各种好玩东西的地方。妈妈的各种木头珠子项链、海边捡的贝壳、河边捡的卵石……盒子很大,有点重,盒盖很难打开,所以东西收在里面很安全的感觉,摇起来还会有丁零当啷的响声,小时候的我抱着这个盒子,总感觉有满满一匣宝贝在手,特别满足。
前年,我生了儿子,老妈坐着飞机从家里给我倒腾了不少东西来:她平时在做家具的人那儿捡的小角料木头,给儿子当积木;缎子绣花被面,洗得软软的,当夏天的盖被;当然,还有这两个唱片盒。
那时儿子刚刚会爬,对什么东西都有兴趣,我们就在地上铺上厚厚的毯子,在盒子里装满黄豆和大米,让他抓着玩。有时把盒子盖子盖上,他拿着擀面杖“当当当”把盒子当鼓敲,玩得很开心。不得不说那儿会儿的东西真是用料实在,铁皮很厚,当鼓敲手感很好。
看着儿子玩老唱片盒玩得开心,我真觉得有点感动:三代人的历史、生活、故事,或许它之前还有更长的故事,就这样连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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