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献金 川人抗战的感人义举

四川自贡妇女献出金戒指等组成“爱”字图案。

图片来源：四川人民出版社《妇女之路》

冯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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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路文/图

抗日战争期间，全国大部分省市沦陷，国民政府的财政开支主要靠四川，最艰难的时候，四川承担了国民政府一半的财政支出。四川社会各界捐钱捐物，对国家贡献首屈一指。

“乞丐献金”，真实地还原了当时四川人民节衣缩食，支援抗日的情景。1944年1月16日，在成都的献金大会会场，一群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队伍走上主席台，将他们多年讨来的共计2250元钱交给冯玉祥将军。冯玉祥含泪将钱接过，又代表政府宣布将这笔钱回赠给他们，但他们坚持不受回赠。同样，在泸县献金会上，一群乞丐用破饭碗盛钱送上主席台，冯玉祥含泪收下，亲自将他们扶下台……一地讲演八九次冯玉祥声音都吼哑了

1943年到1944年，抗战已到紧要关头，将士浴血奋战，却因缺吃缺穿、艰苦异常。

1943年11月至1945年2月，时任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冯玉祥，以“国民节约献金救国运动总会”会长身份，到四川各地推动“献金运动”。

1943年11月8日，冯玉祥从重庆出发，奔走全川20余县市，往返数千里，历时近一年，讲演数百次……足迹所至，人人争相献纳。

献纳者既有富绅巨贾，也有低薪职员；有工人、农民、学生，还有缺手断脚的抗战负伤军人和衣衫褴褛的小贩、乞丐。

冯玉祥规定三条原则：“一、有钱人出，贫苦人不出。二、不要勉强别人出。三、要感动别人出。”

冯玉祥多次登台唱老家山东的民歌《爸爸在家》：“爸爸在家受欺凌，孩子们在外真心疼。一定打回老家去，救我父母，救我弟兄！”雄浑歌喉、悲壮曲调，闻者无不泣下。

他在每个地区的讲演，有时达八九次，声音都吼嘶哑了……他生活简朴，布衣布鞋，谢绝一般招待应酬，常在普通馆子里嚼馒头。泸县乞丐献金冯玉祥含着眼泪收下

冯玉祥为推动捐献，利用所有空闲时间作书作画，大都标价义卖当场捐献。1943年3月31日《新华日报》报道：冯玉祥售字画“有钱人多收，贫穷人少收，学生乞字一律收费五角”，权贵显赫人物求字画往往售价千金。在合江的一次义卖中，几天便卖了8万多元。他还自费制造了很多合金戒指，上面铸有“献金爱国冯玉祥赠”字样。

1944年3月26日，冯玉祥达到合江。他对商人们说：“我看着吃不饱、穿不暖的士兵们实在可怜啊。他们穿着草鞋，有的还赤着双脚……冻死饿死的不计其数，受伤后得不到医治而死亡者不计其数！”说到此处，冯玉祥声音哽咽、老泪横流。

木业公会当即献金61万元，并承诺每月献金1万元，直至抗战胜利之日止；救济院孤老们也捐献了1000元；县长徐竞存的夫人每月做10双布鞋，献给前方抗战将士，几位镇长也马上响应……合江十四陆军医院一无所有的伤兵，也节省口粮450斤大米献给国家。至4月1日晚，合江这个川中小县献金总数达1250万元。

泸县献金会上，一群乞丐用破饭碗盛钱送上主席台；断手残脚的伤兵们，用编藤椅、制雨伞义卖所得的1.2万元呈献。冯玉祥含泪收下，亲自将他们扶下台。

学生跪哭求捐款夫人们献出金戒指金手镯

江津白沙，四川四大镇之一。抗战期中沦陷区迁来中等以上学校达15所，学生万余人。为了爱国捐献，他们在轮船码头当力夫，在街头擦皮鞋……献金64万元。

在白沙献金大会上，商会先献金60万元。顿时一万多名男女学生都一齐跪下哀求：“叔叔伯伯，救救我们！救救国家！”一时哭泣声、呼喊声响彻整个会场，担任大会主席的江津县长肖烈等全县官绅名流及其夫人们都禁不住大哭。夫人们将手上的金戒指、金手镯一齐脱下来捐献。

重庆《大公报》专门刊登了《我们都跪下了》的报道，写道：“民心之可爱，民心之可用，在这次献金运动中，充分表现出来！”

冯玉祥抹着眼泪说：“你们这种爱国热忱，就是铁石心肠也会感动的！”商会代表答应献出200万元，学生们这才高兴地站了起来。

随同冯玉祥的美国友人罗斯先生，见此情景也被感动得泪水直淌。这天夜里，冯玉祥非常激动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起来写了首诗：

“青年跪地哭，请君快救助。献金救国家，不作亡国奴……财富千千万，敌来化浮云。青年捐衣服，为复我国土。不畏饥与寒，雪耻最为主！”

冯玉祥后来在其《自传》中回忆：“江津献金大会召开的时候，有一位老太婆攥着十万块钱来到台上，又当场把她手上戴的两个赤金镯子脱下来献了。有人对她说：‘你这老太婆不要这样傻，要给子女留一点！\’老太婆说：‘留一点做什么？国家不好，给他们留多少东西还不是做亡国奴……\’老太婆一席话，全场一两万人都鼓起掌来。他们献金的总数是1350万元。肖县长的意思是希望这笔款项都买成飞机，名叫江津第一号、江津第二号，老百姓都赞成这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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